,那就好好把身子養好。”紅葉一邊給我切脈,一邊勸解道。我點點頭,努力笑笑。她放下手,幫我把衣袖放下,繼續說著,“你這失語之症,多半算是心病,不要想太多,好好待自己,會好的。”
我拿起筆,寫著,“不要告訴他們!”
紅葉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見我用眼神哀求著她,她嘆了一口氣,點點頭,“好吧。”
我拿起筆,寫著,“謝謝你,紅葉。”
她搖搖頭,“與我又何必講這些。”
晚上把頭上的簪子撤下,收在妝盒裡,準備睡下,開啟妝盒,心突然一沉——怎麼不見了?
把妝盒裡的東西都倒了出來,長命鎖,簪子,臨風給的檀香盒……
“姑娘找什麼?”小荷見我翻找東西,停下了手中的活兒。
我只是著急,比劃半天,“方形的?”小荷一臉疑問,“是帕子麼?”
我見她不解,忙找了筆來,卻驀然看到——那,不就在桌上剛剛看過的未曾收起來的那封信?!
匆匆收了起來,放在心口,驚魂甫定,還好,還在。
“找到了?”小荷問道。
我一時緩不過來,只是點點頭,眼裡心口盡是酸楚。
信雖在手,相望不相守,對月空自卑,又有何用?唯一剩下的只有這封信,僅剩的就只有這些回憶,只是,回憶再不能重現。
愁痕滿地無人省,
露溼琅�啊�
閒階小立倍荒涼,
還剩舊時月色在瀟湘。
薄情轉是多情累,
曲曲柔腸碎。
紅箋向壁字模糊,
憶共燈前呵手為伊書。
第七十章·葬心(下)(1)
一夜輾轉,直到天明,起來時整個人像籠了一層霧,早上吃了些粥,竟覺得自己困得就要睡過去,可捱到枕邊,卻又睡不著。便在屋裡乾坐著,小荷見我不精神,也沒有說話,只是陪著我。
“這是宮裡今年進貢的雪梨,”過了半晌,小荷不知道從哪兒端來一盤黃澄澄的梨,“給你削一個吧,對嗓子好。”
我點點頭,想著現在才剛剛初夏,也只有宮裡才會有這樣的雪梨。小荷一邊削梨,一邊說著,“這梨可是難得現在能吃到呢,還是……”說到這裡,又住了口,訕訕地看著我,笑了笑,繼續削梨,說道,“吃了它,或者你就好了呢。”
她這樣好心,我不好讓她失望,於是笑了笑,點點頭,卻依舊恍惚,耳邊聽到,“懿旨到!”
“莫筱言聽旨!”
我怔了怔,想著是不是我睡著了在做夢,小荷已經跪下,我慌忙跪了下來,只見進來的是德公公,像是電視劇一般,他念著:“太后懿旨,宮女莫筱言入宮半年,為人嫻熟,性情寧和,雖為罪籍,但今查實非……”恍惚中,好像覺得太后是在誇我,抬起頭看著德公公,總覺得這一切像在拍戲,或者就是我的夢。他繼續念著,“哀家見其與南親王情投意合,兩情相悅,特此賜婚,封南親王妃,擇日完婚,欽此。”
我正想著這到底是做夢還是現實,卻聽德公公已經唸完,回憶電視劇中的片段,這個時候,我應該說的是“謝太后恩典”。可我卻不能說話。德公公瞪著我,我忙叩了三次頭,接下他手中的黃卷,雙手捧起懿旨,站了起來。
“喲,這怎麼只見叩頭不見謝恩呢?”德公公質問道。
“我們家姑娘病著,暫不能發聲了。”小荷忙解釋道。
小荷請德公公坐下,又斟茶道:“公公辛苦了。”
我兀自回神過來,看著德公公,小荷自抽屜拿出一小荷包銀子,塞與德公公。
“哎喲,這可怎麼話說的,怎麼好……”他假意推辭著,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