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很沒意思。”風禾盤腿坐在床上，看向若凌的目光裡帶著厭惡。 “明明是你先放棄我的，現在又做出這副樣子來，真好笑啊。” 若凌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能說什麼？ 他又該說什麼？ 告訴她，在她死後，他後悔了，他跟天道做了個交易，用自己一半的功德換來了重生的機會嗎？ 都不用說出口，若凌就能想到，這話說出後，會多麼可笑啊！ “禾兒，我喜歡你……”話到嘴邊再嚥下，若凌最終也只能說出“喜歡”二字。 風禾覺得更好笑了，低低笑了起來。 “你的喜歡就是用我的命去填你心上人闖下的禍嗎？若凌，別搞笑了。我們就算不是仇人，也絕對不可能成為愛人。對你所有的喜歡，早就埋葬在鬼窟裡了。” “一切還沒有發生，我們……我們還可以重新開始的，”若凌激動的抓住風禾的肩膀。 是啊，一切還沒有發生，他還有改正的機會。 “這次我會阻止若煙闖禍，鬼窟的封印不會破損，不需要任何人捨棄生命。 “禾兒，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若凌的聲音有些哽咽。 風禾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真是可惜，懺悔都能找錯人。” 風禾面無表情的打破了若凌心底最後的期盼，他以為一切還未發生，所有的事都重來的。 但是風禾偏偏要告訴他，已經發生的事就是發生了。 所謂的重來一次，不過是大夢一場，鏡花水月。 若凌眸子裡帶著震驚，詫異和迷茫。 “我說了，從死的那一刻起，對你的所有的喜歡都已經埋葬在了鬼窟，要是有時間不妨去看看，說不準還能抓住一星半點的回憶。” 風禾推開若凌。 系統覺得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的”，像是過山車一樣，上一秒以為宿主要自爆身份，下一秒宿主就圓回來了。 雖然沒有強制要求宿主不能改變人設，但是也沒說宿主可以自爆攻略者的身份啊！！！ 總覺得它原本懂事的宿主，在經歷了那些位面後，都被裡面的男主帶壞了。 若凌踉蹌著後退幾步，才穩住身形。 “我……不要拋棄我，好不好？”若凌的語氣上帶上了祈求。 “是你拋棄了我。”風禾看向若凌的目光淡淡的，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我有道侶了，不久之後，我們就會舉行道侶大典，歡迎你來參加。”說完，風禾就下了床，向著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像是想起了什麼，風禾突然轉頭笑道，“既然師尊覺得愧對於我，那麼想必師尊也不會破壞我來之不易的幸福吧。” 說完，毫不留戀的推開門，御劍離開了。 夜辰要是找不到她，就該著急了。 若凌身上所有的力氣，在風禾轉身說到“幸福”的時候，就瞬間被抽空了。 他的小徒弟不喜歡他了，不想和他歷練，也不稀罕他的喜歡了。 眼裡再也沒有了他…… 是報應嗎？ 禾兒…… 你回頭再看我一眼，好不好？ 一眼就好…… 若凌心裡的期盼，風禾並不知曉,離開的背影決絕，沒有絲毫留戀。 就算是知曉，風禾也只會覺得好笑。 那些過往的難過，被毫不猶豫的放棄，都是鏡子上的裂紋，一道又一道，直到這面鏡子不堪重負，碎了。 碎了鏡子，再拼起來，裂紋依舊存在，囂張的彰顯著自己的存在，嘲笑著被愛的人肆無忌憚的傷害真心。 …… 等到風禾回到宗門的時候，夜辰已經把凌峰翻了個遍了。 甚至思考著把整個山峰掘地三尺的可能性。 哪裡都沒有，哪裡都找不到。 只要一想到風禾不要自己了，夜辰覺得心裡堵得慌，像是離開了水的魚，連呼吸都覺得艱難。 隨著時間的遷移，夜辰翻遍了整個凌峰，哪裡都沒有風禾。 心裡愈發急躁。 連朱雀都收到了夜辰的影響，變得焦躁不安，撲扇著翅膀來回的轉圈。 腦子裡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 恍惚間，夜辰伸手扶住了旁邊的柱子。 無數記憶碎片在腦海裡閃過，龐大的資訊讓夜辰頭腦發懵。 扶著牆壁，緩了一會兒，夜辰站穩了身子。 夜辰眨了眨眼睛，眼裡有些許迷茫，又恢復清明。 他想起了自己還未拜師時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