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頭:“果然是天下第一。”
“嗯,只可惜,總是有人不服。”宗恪道,“白家的頭號對頭,就是浚州程家。程家和白吉父子作對多年,就是不肯讓白吉實現武林一統的地位。”
他說到這兒,頓了一下:“剛才那個和我斗的鵠邪人,身上的功夫,是程家的。”
阮沅一驚,“這又是怎麼回事!程家在浚州,離著薊涼萬兒八千裡呢,一個江南一個塞北,這倆是怎麼搭在一塊兒了?”
“不知道。”宗恪搖頭,“我也覺得裡面恐怕頗多蹊蹺,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內幕。而且……”
他沒再說下去,剛才他試探出了對方的門派,想必那個鵠邪王族,也試探出了他的門派。
見他不語,阮沅又問:“那剩下的兩家呢?”
“崔家是醫生世家,有功夫,但主要是行醫,這麼多年,崔家的醫生救下的人命總有成百上千了。所以實際上,崔家在武林才是最尊貴的。崔家的醫生在外行醫,無論多麼強悍的門派都得退讓三分,一旦崔家受到威脅,振臂一呼,整個武林都會來幫忙。上代門主幾年前去世了,如今的門主是他女兒。”宗恪說到這兒,又笑道,“崔家有個人,其實你見過。”
“誰啊?”
“崔景明。”宗恪說。
阮沅“啊”了一聲,她的確見過此人,崔景明是太醫院的副使,地位很高,宗恪十分信任他。
“剩下的慕家,人口不多,錢很多。”宗恪說,“一兩百年前,慕氏是專管礦產的,金子銀子還有銅,都說天下一半的財產在他們慕家。慕家的功夫決不輸給白家,但是慕家和白家又有所不同。”
“怎麼個不同?”
“雖然兩家都是一群神經病比來比去、比出一個最神經病的,但白家是:‘神經病到這個程度,已經夠資格當族長了,好吧大家都消停吧,就他了’;慕家則是:‘你腦子有病?誰怕你呀!我腦子比你腦子還有病!’”
阮沅聽得實在忍不住,捶桌大笑。
宗恪笑完,又道:“而且慕家又那麼有錢,這就更增加了內鬥的由頭。所以這個家族內部一百年來,一直在互相砍殺,內耗太嚴重了,到如今人丁稀少,有錢卻沒人,一代不如一代。慕家很不喜張揚,藏富天下而不露,不像那個白吉,走哪兒都頂著聚光燈。因為人少,慕家也不愛和別的家族爭,所以慕家的事兒,外面知道得不多。”
阮沅想了想,又問:“對了,那,你以前告訴過我,雲敏也是武林出身,是麼?她和你比,誰更強啊?”
誰知宗恪一聽,滿臉不屑!
“雲家是邪門歪道!”他一揚眉毛,“怎麼能拿她和我比?我可是名門正派!”
阮沅一時大笑!
一個皇帝,高居廟堂之人,最被武林排斥的物件,居然自稱出身武林的名門正派,這豈不叫人笑煞?
笑完了她又問:“你剛才說,江湖在往廟堂滲透,是指凌鐵麼?”
宗恪搖搖頭:“不是。我是指的元晟。”
“他又怎麼了?”
“你不知道麼?元晟是白吉的弟子,唯一的一個。”
阮沅呆了呆:“白吉這是要謀反麼?”
宗恪笑了一下,卻沒說話。
“他好大的膽子。”阮沅皺起眉頭,“奇怪了,地方官員是幹什麼吃的?怎麼能聽之任之呢?”
宗恪看她認真,來了興趣:“咦?怎麼這麼嚴肅?”
“不是啊!守土之臣,竟然容忍這麼大一塊地方不守王法,青州的官員都應該革職留任,以觀後效。”
宗恪笑起來。
“如果有辦法,自然會動手,就是因為拿他沒辦法,簡直是沒辦法到極點白吉這個人,越是人家不敢做的事兒,他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