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閒散懶的腿腳。
“回凰爺,已被劫走上百女兵了。”
泣聲未斷,混著嗚啞的抽咽,張滿之站在一旁回答道。
“為何知而不報?”
私自隱瞞軍情,欺下瞞上,好個張滿之啊!
“凰爺饒命啊,小臣、小臣領兵不力,怕、怕萬一陛下怪罪下來—”
話音說到最後越說越小,連張滿之都不能再聽見自己的聲音。
“你就不怕本王怪罪下來?”
‘啪’的一聲,冷雨寒手裡的茶杯隨著聲音的傳出而摔成碎片。
冷雨寒直起身,走到張滿之的面前,蹲下,衝著張滿之的滿臉驚慌扯出一個絢爛無比的笑容。
“凰、凰爺?”
雖然冷雨寒在笑,可張滿之的心底卻慢慢衍生上來一種無形的壓迫。那壓迫的感覺,似乎比冷雨寒的笑容還要耀眼。
“那些被劫走的女兵結局如何?”
挑著眉梢,冷雨寒的瞳裡滿是陰冷。
“回、回凰爺。多數是被除去衣衫吊死在龍涼守城外的圍場欄杆上!”
張滿之喏喏答著,生怕哪裡回答不上來就會腦袋搬家。
“噢?那就是還有少數的嘍?”
目不轉睛的冷,還有讓人膽寒的冰,此時的冷雨寒就像是地獄裡飛出的火凰,載著屬於地獄裡的千年冰寒,要吞化萬物,燃毀世間。
“少、少數的會被放生在圍場中,任由將士羞辱至死,然、然後扔進落水河。龍、龍涼的守兵還、還說—”
偷偷瞄了眼已瀕臨爆發狀態的冷雨寒,張滿之終是沒敢把話說出口。
“說、什、麼?”
一字一句,冷雨寒邊笑邊問,笑容每多燦爛一分,眸底的冰冷陰暗也便隨之愈加深沉一分。
“龍、龍涼的守兵還說、還說那叫‘落葉歸根’。他們是在送女兵‘衣錦還鄉’。”
“呵!呵呵!這話說的真好!真好!好的想讓本王親自向他們道謝呢!”
輕輕拍了兩下張滿之哭出淚痕的臉頰,冷雨寒拂去裙尾處沾上的塵灰,站直身骨,恢復了平日裡的和善,彷彿剛剛所聽見的不過就是一個用來娛樂時間的笑話,笑過了,便只是笑過了。
“王爺,落水府衙縣令張滿之私隱軍情,欺上瞞下。屢次貽誤戰機,致使百名女兵受辱含恨而亡,尚不知悔改,彌補守軍之漏處,按凰鳳大律第四百五十條七款一節,理應抄家滅門、發放九族於不毛之地!以儆效尤,以安民心!”
雙膝觸地,一直站在旁邊不曾言語的傅儒雅突然肅聲言稟,悲憤之情莫於言表。
“嗯?凰鳳大律果真有這一條?”
冷雨寒略顯驚愕。
“當然!”
傅儒雅義正言詞,面色嚴肅說道:“凰鳳大律第四百五十條七款一節,瞞報軍情者,斬!貽誤戰事者,斬!造成軍心渙散,毀我凰鳳根基者,斬!後果嚴重者,抄家滅門,斬!斬!斬!”
☆、鬧彆扭了
不得不說,冷雨寒認為收了傅儒雅在身邊的確是個非常明智的選擇。
至少在處斬落水府衙縣令張滿之這件事情上,傅儒雅的正義執言出了不少的力。
雖然到最後,只得了個抄家問斬,張家家產全部充當軍餉的結果,但冷雨寒多少是滿意了。
一來,軍隊的糧草補給又能多些備份,二來,也穩了軍心,樹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官威。
但是,若要真正穩定軍心,恐怕還得再做些事情才行。
長嘆出聲,冷雨寒任由城樓上的風吹著自己搖晃不停的身子,有些涼,但還未到支撐不住的時候。
城樓的對面,就是龍涼與凰鳳交界的邊關守城龍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