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曦放下茶杯,悶著幾許對女人的擔憂,出帳,入帳,這回,進得是慕容秋漣的軍帳。
“人怎麼樣?”
軍帳裡,慕容秋漣和明赫分別躺在兩張臨時架起的木塌上,人已昏迷不醒,傷勢不太樂觀。
慕容秋漣體內的鐵鏢箭已被言醫士取出,鏢上無毒,只穿碎了慕容秋漣右背肩膀上的胛骨,比他前面胸口上的劍傷要嚴重一些。
明赫受傷的地方和慕容秋漣差不多,前後差掉半個指肚的距離,但因為鐵鏢箭是穿著明赫的身體打過,直接導致明赫胸前鎖骨斷裂,血筋被穿透鏤空,所以明赫的傷勢要比慕容秋漣更加難以治癒。
“回將軍,性命無憂,怕只怕要在塌上躺個半年整載的了。”
言醫士抹了把額上的汗水,取來小刀消毒後劃開慕容秋漣背上的傷口,清理傷口裡面的碎骨殘渣。
“骨頭碎了?”
蘇子曦走到塌前,看著言醫士用刀夾取出傷患裡一小塊碎骨放進塌側的木盆裡,木盆裡盛滿冰水,碎骨一進,盆的水面上立刻飄起一汪血紅。
“是的,將軍!”
言醫士點頭應聲,手中的事情沒有耽誤。
“嗯!一定要醫好他!”
暄昭的皇帝,不能死在女軍的陣營裡!
蘇子曦知道自己再呆在帳內只會增加帳內肅嚴的氣氛,就簡單吩咐小侍在旁伺候周到了,獨自走回帳營去檢查自己帶來的三十萬凰女軍是否安營紮寨,做好隨時應敵的陣前準備。
☆、那個女人沒有死
天色漸暗,鳥入歸巢,群鳥在樹林枝葉裡來回盤旋,帶著樹葉瑟瑟作響,零落的散下幾片青碧的葉子,昭未著,黑夜,正在來臨。
馬橋守城內,暄昭軍隊鎮守森嚴,巡城的騎兵每隔半個時辰就會走遍馬橋城內的街道巷尾,以搜查是否有女軍趁夜入侵。女軍隔著護城河對岸觀望,不敢貿然發兵進軍,只能苦守在馬橋城外的陣伍裡,等待統將釋出軍令。
白日裡的對戰,女軍埋下的火藥在傍晚這短暫的攻守城防中起到了非常關鍵的作用。後埋下的火藥一經引炸,就牽起下雨之前埋入土中的炸雷一起連番轟炸,炸得馬橋守城樓樓垣坍塌,倒戈一壁,轟隆聲滾滾如雷,暄昭的兵士死傷無數。
燥亂難安,那名意圖對女帝不軌的正將軍被城外的火藥炸得斷去半個身子,躺在軍塌上血流如注,奄奄一息。副將軍被炸掉一腿一臂,包纏著厚厚的白布送到正將軍的軍帳裡作伴。
“副將,有朝一日,本將軍定、定要殺進大凰,向那個萬人枕過的‘賤‘女人報仇!”
正將軍揮著拳手扳著塌柱想要坐起身子,坐了半天身體上都沒有知覺。
“將軍,您與那女帝有仇?”
副將軍瞅瞅正將軍被炸得一團糟糕的下半身,狐疑的問道。
“哼!沒仇!就是看她不順眼!”
正將軍再次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再次無力的跌倒。
“喔,原來如此!”
副將軍瞭然的回答,覺得正將軍的心態很是有問題。
打仗就是打仗,幹嘛非要人家脫衣裳羞辱?要是他不想羞辱那女帝,怕他也不會落得被人咬去一耳,身骨沒一半的悲慘下場吧。
“賤‘女人,我一定要殺了你,一定要殺……唔!”
口中說著對女帝的不敬之語,正將軍在塌上伸手夠著塌柱想要攀爬起來,忽然帳外了一陣涼風掃過,正將軍悶哼一聲,半個身子順著塌柱朝向地面直摔下去,啪的一聲,撞的正將軍身血迸流,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啊!!!殺人啦,殺人啦!”
副將軍害怕的驚叫起來,環望著營帳不敢閉眼。
“哼!想殺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