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會再來害她。
同塌共枕那麼多年,他若是想殺她,豈不一早就下手了?
何必等在今日?
張口卷著藥丸入喉,甘甜中帶著一點苦味,滑過她的腹髒,好像起到了一點恢復血氣的功能,靈丹妙藥啊!
不愧是南冥口中的‘少主’,救人識事的功夫,還是有的。
“謝、謝王爺。。”
她、她沒有怪他?
甚至,連一句責問的話都沒有就選擇相信他,吃了他送給她的藥?
有幾秒鐘,美豔男子是極為不解的,因為少女對他的信任,已經超出了他能夠認識的範圍。
☆、她的骨子裡只有仇恨
“呵!謝什麼?沒讓本王把血流盡化成乾屍,本王倒要多謝謝你呢!”
伸手掐了掐美豔男子沾了地面上土灰的臉頰,少女眺著視線向各處張望一眼,確定沒有屬於敵人的氣息存在,才放下心的舒緩口氣,染著血點的清美面容上化開一抹冰涼的笑意。
“那、那王爺你先在這裡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
從落水起程,他就命令南冥提前趕回幽堂等著他,可是誰也想不到女皇會在半路上向王爺下手,而且,不知王爺看出來了沒有,那些伏‘擊他們的人,好像並不是一起的,應該是分幫分派來的。
南冥不在身邊,三百親衛除了他,全都戰死在這裡,沒有人可以幫忙做事情,只能他自己親自動手。
畢竟,王爺的傷,不能一直那樣放著,否則,傷口會感染,會發炎,會死人。
他不捨得他的王爺離他而去,不管在什麼時候,他都不捨得。
美豔男子扶著少女在馬車的車輪上倚好,自己跑到另外一輛沒有被打散的馬車裡取來棉花,錦棉白絹,還有一套少女乾淨的衣衫,急急的跑回來,放下,轉身又跑了遠去。
“你………?”
想去幹嗎?
看著美豔男子一溜煙兒似的跑遠,少女扶著車輪坐好,額角劃出幾道黑線。
瞧那小步子跑的,還真快,眨眼之間,就在她眼裡消失了。
他也不怕萬一再有伏兵襲‘來,她無力應付?
不過。。
看著美豔男子著急的圍著她跑東跑西的,少女的心裡,突然洋溢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感覺。
自從母皇駕崩,有多少年,她沒有感受到被人關懷的滋味了?
雖然在母皇離世後的五年裡,她的父君還活著,可是皇姐每次都會派人跟蹤在她的後面,即使她入了父君的寢宮,也永遠都看不到父君真實的面容,在她與父君之間,總是會隔著一道珠石做的碧玉簾子,密密麻麻的阻隔在她和父君之間,永不相看,但卻永不相忘。
有的時候,她會隔著玉簾子把手伸過去,想要感觸一下父君存在的溫暖體溫,可她,只能觸碰到一股比銅鐵還要冰冷的肢骨。
她的父君。。是帶著鐵鏈被鎖束在床塌上的。
沒有可以蔽體的衣衫,像一隻被人馴服的野獸一般,鎖在床塌上,有時,她那好皇姐因她生怒了,還會把她的父君直接扔到刺骨的地面上,一扔,便是整月。
往事歷歷在目,少女的心,涼如冬季裡寒冷的凍川,此番她若不死,必也不會讓她那處心積慮謀算她的皇姐好過。
因為,她的心。。是冷的,她的血。。是涼的,她的骨子裡。。只有仇恨。
憤然如火,少女一拳鑿在車輪上,震的車身打晃,下得從遠處跑來的美豔男子雙手一顫,手裡捧著的一大方冰塊,啪達一聲,摔落在地,碎成拳頭大小的冰,慌得美豔男子快速拿衫衣拾著冰塊跑回來。
“王爺,怎麼了?手疼嗎?傷到沒?”
冰塊倒進馬車車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