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中央。
“寧叔,怎麼了?不是著急趕回府城參加父親大人的壽宴嗎?怎麼停下了?”
馬車內,溫潤如玉的少年聲音,滲著少許疑惑,問向趕車的中年男子。
“回公子,路、路中央。。有個死人!”
中年男子勒穩馬車後急急跳下去檢視躺倒在路中央奄奄一息的昏迷女子。
“喔?死人?在本公子眼裡,似乎還沒見過死人呢,也罷,讓本公子來瞧瞧。米兒,扶本公子下去。”
馬車裡的少年話語,雖然輕狂,卻不妄尊。
一句沒有見過死人說的輕敲坦蕩,沉穩安妥,給人一種踏實可信的依賴感。
“是,公子。”
車簾用了銅挑自內劃開,名字喚作米兒的小童踩著階臺走下馬車,恭敬的把手臂放在馬車簾下一彎,躬身靜候在旁。
隨後,一隻修長纖美的白潤玉手搭在小童送出的臂膊上,一名小小少年,金冠束髮,錦衣華服,踩著階臺優雅走下,由小童伺候著走向路中央那名女子躺著的方。
“公子,今日是府主三十五歲生辰,您若是因為它故擾了府主的興致,恐是不好吧。此等閒人之事,還是少些理睬為妙。”
中年男子看到少年下了馬車,趕忙在旁勸阻著。
誰都知道他家公子的脾氣,若是心情好了,逮誰救誰,若是心情不好了,千金難求他家公子出手。
可是,眼前的女子身份來路不明,即使救了之後扔在這裡,也定是活不長久的。
若是帶回了府裡去,豈不攪了府主的生辰喜事?
府主不非得扒了小公子一層皮不可?
“呵呵,無妨。本公子見她面黃體瘦,肌膚枯燥無光,衣衫確是髒汙了些,但好在沒有血跡沾染上面,看來,應該沒什麼大事。”
掏出帕子擋住口唇,少年走到昏迷女子面前,沒有伸出手指去觸碰那女子的脈門,只是淺顯的觀望了幾眼,心底當下有了幾分捉摸。
“啊?都氣息快要全無了,還算沒什麼大事?那公子,咱們是不是這就起程回府了?”
中年男子站在少年身邊,見著少年連碰都沒去碰,單憑眼睛觀瞧了一番就能確定病因的本領,由衷的感嘆著。
它家公子這幾年在外修習醫術,果然沒有辜負全府上下的期盼重望,比當初離府時沒少長進啊?
“呵呵,江湖上傳聞,咱們西領的蘇家,最近出了兩位猶喜用毒且天賦極佳,關係極好的小公子,他們最喜好的就是以自家人為入毒藥本,試煉新的毒材,錄入祖族藥毒譜,而那些被蘇家人自用備毒的蘇家自己人,怕是若無解毒的本事,那就只能等死,順天由命了。寧叔,咱們回吧,蘇家的家事,本公子可沒閒功夫管。”
一對染了水墨色的瞳眸,散著幾縷打量的光茫在昏迷女子的身上轉了幾轉,少年站起身,丟了捂掩口唇的帕子在那女子的身旁,向著身邊的中年男子揮揮手,低身上了馬車。
☆、大徹大悟的道理,誰都會說,不會懂
“是,公子。”
中年男子趕在少年和小童之後坐上馬車,握著韁繩別開倒在地上的昏迷女子,從山路的偏道口處,勉強馬蹄懸空的轉過山道,向前方趕去。
“公子,在米兒的心中,您好像不是那麼輕易就不救人的耶?您這次不救那位女子,定是有什麼原因吧?”
馬車奔弛前行,車輪滾著轉軸快速飄動。
米兒坐在馬車裡,獨自思考了半天自家公子不救人的原因,都沒有猜出來。
那昏迷不醒的女子,暈倒在這種人跡罕至的山野道里,死了估計也沒有人會發現,若是被什麼虎啊豹子的給叼走了,落得個屍首無存,豈不是太可憐了?
人在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