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多深,這便是蠻劈的精髓。
陸離爆發出來二紋劍者劍力,硬生生的劈開了曹成龍的肩頭,劈到了胸腔,劈到了心房。這是曹成龍自己沒有預料得到。
然而此時,究竟誰勝誰負,誰又說得清楚。
曹成龍還未死,陸離也未死,但他兩的狀態,離死不遠了。
黑衣少年看向曹家大軍,此時曹飛白的臉上彷彿掛了寒霜,他的眼裡閃著幽光,似乎在逼著曹成龍,一定要在陸離死之後宣佈了勝利再死去,而他身後的眾人,臉色冷漠依常。
“你知道嗎,我在華陽城有個稱呼,‘少年殺神’。”
黑衣少年扯下了他的面罩,他的臉並不像他的眼神一般冷若寒霜,然而有些懵懂書童的意味。
陸離緩緩眨著眼,似乎表示自己在聽他說話。
少年微微笑,有些發白的嘴唇輕輕顫抖。
“我不喜歡曹家,我不喜歡我大哥,我也不喜歡曹飛白。”
少年看向曹家隊伍前的白髮老人,似乎在面對死亡之時,他已經不害怕了。
“我出生後,大哥姦殺了母親,我成了沒孃的孩子,三歲的時候,父親將我丟到深山,說是要鍛鍊我,然後一走了之,我被一家住在山腳的獵人所救,跟著他們過著安穩的日子。”曹成龍的眉角閃著晶光,他繼續回憶道。
“五歲那年,父親找到了我,將他們殺了,再次把我丟到深山,並告訴我,誰敢留我,屠他全家。”
“那位獵人對我很好,教會我很多東西,他的夫人也很好,對我照顧有加。他們因為同情心氾濫,死在了父親手裡,我不想再有人因為幫助我而死了,我進入了深山,一個人活。”
陸離的眉頭緊皺,他沒想到,這位冰冷少年的故事如此曲折,不禁對那曹飛白更恨了數分。
“十歲那年,我如你一般大,我走出深山,帶我回家的老者說,下山的那天,林間的野獸和一階妖獸歡呼雀躍,老淚縱橫。然而我以為我變強了,我流了血,有了傷,我有了冰冷的眼神和態度,便如同父親一樣,他就會接納我。我錯了!”
“家裡沒有好日子,沒有在林子裡的日子過得自由,沒有在那獵人家裡過得舒坦,大哥虐待我,視我如狗,父親看在眼裡,不予理睬,他愈發猖狂,時不時想要殺我,我只能東奔西跑,遠離曹家,待得回來時,便是一頓家法伺候,皮開肉綻。”
“然而在我十二歲,我已經步入二紋了,我更是殺了不少人了,沾染著血氣的我,曾把要虐待我的大哥,嚇得尿褲子。”曹成龍此時冷笑道,往事不堪回首,但此時,面對著死亡,他想向世人袒露他的心酸,畢竟他還只是個少年。
“他不敢欺負我了,不代表我過的很好,父親指著誰,我便要去殺誰,即便他是我的二爺爺,即便她是父親的小妾,即便他是一名三紋劍師。哪怕我去了會死,我都必須去···”
“孽障!”只見曹飛白一聲大喝,腰間的黑刃湧動著狂暴的劍氣,半隻腳踏入四紋的氣息充斥整片天空,他原本蒼老的面容此時彤紅,顯得極為可怕,一道無形的劍氣朝著曹成龍揮去,好似要將他斬為肉沫。
“老畜生,你不知道此時還有劍道誓言嗎?”曹成龍此時笑的格外開心,似乎將十多年的笑容,盡數堆積在了臉上。
第二十九章 閃雷後的一抹殷紅
曹飛白聞言,不禁啞然失色,那記狂暴的劍氣已經脫手,來不及挽回。
那道開天闢地的劍氣射向曹成龍,卻化為一片絢爛泡沫,在陽光下閃著光芒。
“哈哈哈,你就要死了!”曹成龍的笑聲迴盪在石林之間,似乎解了多年的怨氣。
原本明朗的上空,宛如上天打翻了案邊的汁墨,白雲染成了黑色,整片天空變得黑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