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雲歡眼神驟冷,抬眸向老夫人一掃。老夫人臉上神情不變,只抬了抬眼皮,兩人目光一觸,都沒有一絲變化,又各自移開。只這一眼,兩個人心裡已經瞭然,往日給老夫人下藥的,便是這個甘媽媽!
阮一鳴聽說真是安神的藥,皺了皺眉頭,指著似木非木的東西問道,“那種呢?”
青萍拿起一段來瞧了瞧,又放在鼻下一聞,臉上閃過一層驚異,說道,“是落蘇子!”
“落蘇子!”阮一鳴與阮雲歡齊聲驚撥出聲,秦氏卻是一臉驚駭。阮雲樂卻結結巴巴的道,“那……那不是前幾天說的藥嗎?”
落蘇子這味藥材,如今在阮府已是相當的出名,眾人縱不知道它長的什麼樣子,卻也知道,當初有人試圖用它毒害老夫人。如今這藥材竟然在甘媽媽的包袱裡出現……
阮一鳴瞬間臉色大變,喝道,“你這老****,膽敢毒害老夫人!”上前一腳將甘媽媽踢翻,一臉惶急,轉向老夫人道,“母親,你……你身子可有哪裡不好?有沒有被這****下藥?”
老夫人也是一臉震驚,茫然搖頭道,“我……我不知道……”
阮一鳴回身向甘媽媽怒喝,“****,快說,有沒有給老夫人下藥?”
甘媽媽嚇的臉色慘白,連連磕頭道,“老爺、夫人,那地聰子確實是老奴託藥房的小廝買來的,那落蘇子老奴確實不知啊!”
阮一鳴想起當初青萍在壽宴上說的話,若是下藥成功,老夫人只有三個月壽命,不由驚的手足冰涼,問道,“青萍,你從老夫人的脈象上可能查出有沒有下藥?”
青萍滿臉為難,說道,“奴婢只是學過幾日藥理,辨別藥材料無差錯,卻並不通醫術!”
阮一鳴咬了咬牙,向小廝道,“你即刻拿我的帖子,去請陸太醫速速前來!”
小廝應了一聲正要退下,卻聽羅媽媽“唉呀”的一聲,說道,“老夫人用了藥不久,想來藥渣子還不曾倒掉!”府裡回收廚餘之類有固定的時辰,晚上熬過的藥,通常都是第二天一早來收。
青萍喜道,“若有藥渣,青萍便可辯出裡邊都是什麼藥!”
阮一鳴忙向小廝命道,“你去廚房裡外去尋,將尋到的藥渣皆帶了來!”小廝忙應命奔了出去。
甘媽媽聞言,整個人更是嚇的渾身顫抖,抬起頭,悄悄向秦氏瞧了一眼。對上秦氏凌利的目光,只覺得心頭一寒,又忙垂下頭去,心裡只盼這青萍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學藝不精,熬過的藥渣分辨不出什麼。
隔一會兒小廝奔了回來,手裡捧著一個煎藥的藥罐,說道,“藥渣還不曾倒掉,奴才便連藥罐一併取了來!”
青萍忙上前接過,說道,“辛苦小哥兒!”將藥罐在案上放了,揭開罐蓋,探手取了些藥渣放在鼻端嗅了一會兒,微微皺眉,說道,“這裡倒沒有落蘇子的味道!”
阮一鳴頓時鬆了口氣,點頭道,“還好!還好!沒有讓這老****得逞!”
秦氏忙道,“既沒有下藥,便拿下去罷!這個時辰藥渣還不曾倒掉,這些奴才當真養的懶了!”
甘媽媽也是眼中露出些喜色,忙磕頭道,“是!是!夫人責罰的是,是老奴一時躲懶!以後再不敢了!”說著抬頭,向一邊立著的一個小丫頭望去。
小丫頭會意,說道,“奴婢拿去便是!”說著上前要端藥罐。
“等等!”青萍一手將她擋開,又將藥渣嗅了嗅,喃喃道,“奇怪!”
阮一鳴神色一緊,說道,“什麼奇怪?”
青萍曲膝行禮,回道,“這藥裡雖沒有落蘇子,卻有地聰子!”
“地聰子?”阮一鳴一愕,說道,“地聰子不是安神的藥材嗎?有什麼不妥?”
羅媽媽奇道,“地聰子?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