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孤單。”
不願在這殿上悶著,沈小哥掕了一壺果酒,出了殿,四處晃著,想找個清靜的地方靜一靜。冷風吹來,心裡愈發清醒。原來一直抑制著不願去想的記憶潮汐般湧上來,他還清楚的記得前世死去時汽車撞過身上尖銳難忍的疼痛,和若雅失措的呼喊。他再也回不去了,再也見不到那個總是慈愛的叫自己小心肝的媽媽,再也見不到永遠默默支援他疼愛他的爸爸,再也見不到那個讓自己愛到失去自我的雅若。
那個時侯,他曾以為自己擁有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一切都不會改變。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永恆。如果它流動,它就流走;如果它存著,它就乾涸;如果它生長,它就慢慢凋零。
心狠狠的疼了起來,一滴眼淚再也忍不住的下落。
眼淚弄髒了我的臉。碧染忿忿的想,狠狠抹掉淚,大大的灌了一口酒,忽然感覺有一個人在他身邊坐下來。
06。溜出宮
沈小哥扭頭一看,正是微笑著的熹逸。
那雙含笑的眼睛柔柔的,夜晚的月光下,收斂了他平常玩世不恭灑脫不羈的氣質,溫潤的臉龐讓人覺得溫暖和安心。
沈小哥怔了怔,剛看那些皇子們不都被大臣們圍住了麼,皇上已經那麼老了,太子之位不久就會定下,這可是互相拉攏關係的好時機。於是悶悶的問,“你怎麼在這?”
熹逸的聲音有一絲寥落的感覺,“那裡頭吵得慌。”轉而笑出了聲,“呵,我的志願可是做個富貴閒人。”
“你的確一直很閒。”沈小哥又灌了一口酒,“看我們現在都很閒的份上,出個題跟你猜。”
頓了頓,道:“話說,一隻豬和一隻老虎被關在一起;第二天老虎死了;豬卻沒事。你說這是為什麼?”
熹逸沉默思索了一會兒,搖搖頭。
“你不知道?對了,豬也不知道。”小沈眼睛還帶著點氤氳,閃著賊亮亮的光。
熹逸發覺被騙,又捨不得拿這得意的小東西怎麼樣,忿忿的把他手中的酒一把搶過來就喝。
“喂,堂堂八皇子還跟我搶酒喝,真是。”沈小哥一把奪回來,“得,再給你個機會,再考你一題。話說有一隻小白貓掉進河裡了,一隻小黑貓把它救了上來,請問:小白貓上岸後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熹逸想了想,這題好像沒有陷阱,可是也想不出好的答案,只得再次搖搖頭。
“當然是‘喵~’嘍!” 沈小哥哈哈大笑,“枉費民間傳言八皇子風流睿智,連這都想不出來。呵呵……你說貓咪除了會說‘喵~’還會說什麼?”
正笑著,忽然間一隻冰涼乾燥的大手撫上自己的臉。
“你哭了。”是肯定句而非疑問句。清雅又富有磁性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疼惜和關心,沈碧染轉過頭,熹逸一向玩世不恭的臉變得專注又認真,“為什麼哭?”
“我才沒有哭。”沈小哥固執的把頭扭回來,“我是在這裡飲酒賞月,你懂不懂?”
說著站起來,拿著酒壺,迎著風搖搖晃晃的向前邊走邊吟,平添了一份隨意自得。
“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皎如飛鏡臨丹闕,綠煙滅盡清輝發……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恍惚中一抬頭,看到熹瀚就在前面不遠的陰影處靜靜立著,不知在那裡站了多久,鳳眼冰眸在昏暗中就像一片深邃浩瀚的海洋。
沈小哥覺得那雙眼睛能看穿自己的一切,就像溺水的人墜入其中,所有的偽裝統統無法逃匿。有一種眼神是可以攝取靈魂的。
他不由得朝著熹瀚走去,剛抬起腳,腿一軟,酒勁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