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呵斥女婿,卻埋怨起鍾麗來:“你說你,懷著身子,好好的怎地要回來?”
鍾麗聲音虛弱:“阿孃,上回阿源去探我,我恰好身子不利索,沒能見到他。我,我便想著,趁我還沒生,回來見他……”
鍾大娘飛快地看了虞香珠一眼:“你弟呀,這幾個月怕是都不得空回來。”
虞香珠神情冷然,懶得與她辯白。
那廂付老爺子已經將藥方給寫好了:“拿這藥方去抓藥吧,還有,勞駕診金五十文。”
鍾大娘看向胡波,方才還大聲嚷嚷的女婿此時一聲不發。
虞香珠沒吭聲,看著鍾大娘嘴裡念念叨叨的,最後摸出了一串銅板。
付老爺子收了診金,搖搖頭走了。
鍾大娘看向女婿:““胡波,你去抓藥吧。”
在場的都是女子,胡波倒是又硬氣起來了:“你女兒十年沒有孩子,我們胡家不省得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錢,如今我身上可是沒有錢。”
鍾大娘尷尬地看了虞香珠一眼,才道:“好好好,我去。”
虞香珠走出狹窄的西廂房,看梁四婆正一臉茫然地看著地上。
鍾大娘後腳跟出來,看見虞香珠,竟猶不死心:“香珠兒,你那養療香,能不能給你鍾麗姐用一用……”
虞香珠語氣淡淡:“養療香,價錢不菲,一兩一緡錢。且,孕婦不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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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大娘呵呵笑了一聲:“我就問問。我,我去抓藥了。”
虞香珠沒主動說走,鍾大娘也不敢催她,拿著藥方訕訕的走了。
胡波站在西廂房的門口,偷偷的看著虞香珠。虞香珠裝作不知道,與梁四婆嘮家常:“婆婆最近身體可好?”
梁四婆慈愛地看著她:“老婆子最近身體還好,勞香珠兒記掛了。”方才虞香珠進來,她的目光便落在她的手上,只可惜虞香珠的手上光光的,什麼都沒戴。
梁四婆便省得,她家的孫兒,與這麼好的姑娘終是錯過了。
虞香珠說:“我此前與鍾大哥說過了,若是他上了商船,定然要託人寫信回來。”
梁四婆笑道:“鍾源小時候,便十分嚮往外面。男兒志在四方,我倒是不擔心他。”
梁婆婆倒是想得開。
西廂房裡傳來鍾麗虛弱的聲音,虞香珠離得遠些,聽得不甚清楚。
胡波眉一豎:“方才岳母在時,你為何不說?這是你孃家,我可不省得你家的東西都放在哪裡。”
虞香珠走過去:“鍾麗姐可是有什麼事?”
她感覺到了,胡波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是貪婪的,算計的。
鍾麗在裡面虛弱地說:“虞妹妹,我想飲水,你可以幫我倒一碗水嗎?”
“好。”虞香珠應了一聲,走到灶房裡,尋到了裝水的銅壺。她摸了摸,銅壺外面是溫熱的。
她拿了一隻海碗,再將銅壺一起提過去。
胡波站在門口,沒有作聲,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但他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
虞香珠忽地腳下一個趔趄,手中的海碗和銅壺,全掉到了地上。海碗摔成幾瓣,而銅壺裡的水,流洩了一地。
“啊,抱歉。”她站穩腳跟,迅速地看了胡波一眼。
胡波臉上,果然閃過一絲懊惱。
“沒事,沒事,虞家妹妹是吧,不過是一隻碗而已,再去拿便是了。”胡波倒是好脾氣道。
虞香珠卻是嫣然一笑:“我笨手笨腳的,還是你去拿吧。”
她站著,連銅壺都不去撿。
胡波的眼珠轉動了幾下,彎腰拾起銅壺,走進灶房。
他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