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把他的魂魄收回來——”
“放進晶魂球一輩子嗎?每天捧著那顆球,跟他說話,跟他傾訴相思,你就開心啦?斷了他轉世投胎的機會,便是你愛他的方式?”勾陳道出她的打算,嗓,輕輕帶笑,卻顯得清冷尖銳。
他搖頭,如焰紅髮,搖曳得像是燃燒的火苗,噙笑的紅唇,繼續說道:
“神獸之類的傢伙,每一隻都是福報滿滿,才被安排轉世為神獸,就算他犯些小過小錯,淪為人類,同樣能當只人類中的好命翹楚,你要把他囚在晶魂球中,用沉睡中的半死狀態,留在你身邊?”嘖嘖嘖,太自私了。
“我可以……替他還魂……”她努力想著各種方式。
“你有練過還魂術嗎?”勾陳嘴畔微勾,笑容可掬地問。
“沒有,但你……”她只修煉言靈和逃命的咒術。
“我不會幫你。”勾陳豔絕臉龐上,一片漠然。
“為什麼?!一點點小忙而已——我求你也不能通融、通融嗎?!”她臉上還掛著串串眼淚。
“好,就算有還魂術,rou體呢?”他又問。
“你一定有辦法……”她知道勾陳是神獸,能力底限未明,因為不曾交手過,加上勾陳交友廣闊,資源豐富,沒辦法也能生出辦法來。
“替他重造一具嗎?我確實可以呀。”對神獸而言,小事一件。
“那就好啦,太好了——她喜色乍現。”
“我為何要呢?”勾陳同樣一派豔笑,答覆卻冷冰冰。
她一怔,覺得勾陳神情有些陌生,不似以往和善縱容。
“就、就當賣我這妹妹一個人情,我會報答你的——”她半是撒嬌,半是央託。勾陳對“妹妹”都很疼愛,加上只要是“雌性”,總能換來他的心軟善待,沒道理她除外。
“你不是從不信世上有愛情?你不是總嘲弄別人的痴心?你不是最愛看到有情人因故分離,對他們的傷心難過冷眼旁觀?”勾陳撣撣衣袖,貌似慵懶閒逸,口吐話語,卻字字控訴。
他忽而一笑,笑聲清鈴:
“那滋味,與你現在所嘗的,恰巧相仿。你加諸在旁人身上的痛苦,就是這樣,你理直氣壯破壞別人的愛、踐踏別人的心,憑什麼這樣的你,輕而易舉便能獲得我的幫助?”笑意一斂,豔顏瞬間凝冰般冷漠,睨她的眼神,同樣毫無暖意。
“你……你對你其他的妹妹都細心呵護,不用她們求你,你也願意無償幫她們,何以對我刁難?!”延維時常從勾陳口中,聽見他哪時哪日又幫了哪號義妹,成全了義妹們的愛情,像是母貅或花妖、鳥精,連女鬼皆能得到他的憐憫,她低聲下氣求他了,他卻——
不公平!
他好不公平!
“我幫她們,是她們討人喜愛、惹人心憐,你不一樣,你冷血慣了、壞透了,你現在得到的一切,不過是剛剛好的教訓罷了。傷人者,人定傷之,你身上纏滿太多怨偶對你的恨意,全是你自找的,你沒資格怨天怨地,若月老還替你這種傢伙簽了條紅線,我倒真要去罵罵他的老眼昏花,替那些被你破壞的愛侶們,討討公道。”勾陳撇唇諷笑。
“……事實上,你一直討厭我?”之前假來假去的好哥哥好妹妹,全是表面功夫?!
“不,我不討厭你,真的。”他拍拍她的頭,像個寵溺人的兄長,紅眸彎笑,凡是笑意未增。“你是我妹子裡相當特殊的一隻,以嘲弄人為樂,每回你看著我,玩味我的不幸,彷彿在對我說:『瞧,每個觸碰愛情的人,都活該像你這樣。』有時我很氣你,不只一回想過,乾脆將你撕成碎末,省得我心煩,可又覺得你誠實可愛,從你嘴裡,聽見你對感情的歪曲謬論,會讓我心情愉悅……”
“我聽不懂你想說什麼廢話!你不幫就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