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拿五百。配個好點的,度數長得慢。」肖磊一邊說一邊抽錢,抽了三張,錢包空了。
朱有路緊著道:「哥,就兩百,那貴的都智商稅。」
「你等會兒,我還有。」肖磊把錢包撂桌上,回屋去拿步數大賽的獎品袋。
袋子裡是個精美的禮盒。掀開蓋,一個皮本子,一隻簽字筆,一個保溫杯。都是黑色的,燙印著睿信的logo:銅錢圖樣,中央一個古體的『信』字。
本子上放著個信封,信封上印著『獎金』。肖磊一拿起來,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這不是5張的厚度。
倒出來一數,整整50張,全是嶄新的連號票。
肖磊捏著那疊錢,愣了。
不是說500塊嗎?咋還乘10了?---早晨六點。
臥房裡的安靜被突如其來的彩鈴打破。
『e on, e on, love for the oney/e on, e on, listen to the oney talk』(來吧,來吧,為了金錢愛上我;來吧,來吧,聽從金錢的指揮)
黎英睿關掉鬧鈴,惺忪著爬出被窩。踉蹌到窗邊,唰一下拉開窗簾。是個陰天。
他不討厭陰天,尤其是這種略帶涼意的早晨。外面吹著小風,銀杏樹的葉子微微搖晃。樹下站著個青年,穿一身黑。
黎英睿揉了揉發癢的眼睛。
那人怎麼瞅著像肖磊?
他眯起眼睛,又仔細打量了一會兒,終於確定了那就是肖磊。
這小子來這麼早幹什麼?不是告他八點來嗎?
黎英睿也懶得管他,抻了個懶腰,開始做早晨的準備:洗澡,刷牙,剃鬚,護膚,修眉毛,打髮蠟。
把自己收拾得精神兒的,披著浴袍進了衣帽間,挑選今天的衣服。
上午在公司,穿常服;下午去打球,得穿球服。自己輩分最小,不能太高調,就穿國產的比音勒芬吧。
晚上的酒局,有幾個大人物,但不算正式。黎英睿拉開右側的衣櫃,挑了件更修身的西裝。海藍的單扣休閒款,洋氣幹練。
他換上常服,把剩下兩套掛到門口的衣架上。
等這些忙完,他開始準備早飯。
用平底鍋融化5g的黃油,從冷凍室拿了袋切好的法棍。剛放一片,忽然想起肖磊還在外面等著。
他看了眼那袋法棍片,估量了下肖磊的體格子。索性都倒鍋裡了。
煎著麵包的空檔,他走到門鈴前摁了通話:「小肖,進來。」
沒一會兒,門口傳來了響動。一陣小心翼翼的腳步聲後,肖磊出現在餐廳門口,披著一身濕潤的冷空氣。
「來這麼早?」黎英睿把馬克杯放進微波爐,衝著桌子揚了揚下巴頦兒,「坐。」
「錢整錯了。」肖磊拘謹地坐到桌旁,從懷裡掏出信封放到桌面,「放了五千。」
「沒錯。」黎英睿關掉火,往外夾著麵包片,「就是五千。」
肖磊緊緊盯著他:「為啥多給?」
黎英睿端著餐盤從吧檯後繞出來:「歷來多給,激勵員工。」
肖磊聽到這話,好不失望。
天知道他因為這事兒,一宿沒睡著覺,牆都摳禿了。
一開始以為整錯了,後來又覺得不能。現金不是轉帳,手滑能多出個零。那5張紙幣,咋數,也不能數成50張啊。
思前想後,覺得黎英睿就是故意多給的。
這回肖磊徹底睡不著了,心直癢癢。那滋味兒,就像打球時有女孩兒遞水。
她為啥給我遞水?她不會是對我有意思吧?
要是一塊的冰露也就算了,這可是四塊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