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名才是真的,不過要時間的積累。年輕人總是著急,三天就要效果。」
黎英睿沒說話,只是恭敬地聽著。
丁良策喘了兩口氣,又說道:「世上的人最後啊,還是爭。萬物都在爭,生命以爭鬥而活,就那麼可憐。」他直勾勾地看著前方,眼珠渾濁發白,眼周糊著黏稠的分泌物,「英睿啊。別爭了。」
黎英睿抽了張濕巾,裹在食指上給他擦眼角:「各人有各人的角度和利益。無論什麼人什麼事,到了某一階段,就要發生轉變。朋友變對家,戰友變仇人,盟友變阻礙。老爺子,不是我想爭鬥,而是爭鬥在所難免。」
「爭鬥如耍刀,耍不好,一定會傷了自己。」丁良策顫顫巍巍地抬起手,摁住黎英睿的小臂,「謀事先謀人,謀人先謀己身。對於手段,誰都會玩幾套,到最後誰都玩不過誰,還不如規規矩矩、誠誠懇懇的好。如果把真正的誠懇當手段,這個手段還值得玩,這也是最高明的。最後的成功還是屬於善良真誠之人,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有層次的人不打直球,這兩段話一出,黎英睿已經明白了丁良策的意思:泉億的事,張遠卓有錯,他已經教訓過了。後續張遠卓也不會因為這個對自己有隔閡。但相應的,自己對榮盛集團的報復,最好也到此為止。
最近他為瞭解決朱紹輝,就像是大鬧天宮的孫悟空,把榮盛攪得是天翻地覆。股價一路下跌,甚至昨天發出了停牌宣告。黎英睿其實內心也有些愧疚,畢竟這是何文廣的畢生心血。
人走茶涼,朱紹輝混帳,他又何曾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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