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鍛鍊,不是在買菜就是在做飯。偶爾出現在公司裡,只要一有人說話,就立馬湊過去豎耳朵聽。勤學好問到招人煩,幾個副總裁見著他都繞道走。
上進是一方面,更讓黎英睿驚喜欣慰的是,肖磊居然學會了說場面話。
往常帶他去外邊的生意場上,有人敬酒就在旁邊死瞪著眼,啷啷個臉。前兩天的酒局,肖磊在路上磨磨蹭蹭,故意晚到了一會兒。剛進包廂,就連攙胳膊帶拉椅子的,那架勢好像自己殘廢了。正尋思犯什麼病,就見肖磊倒了滿滿一杯酒舉起來:「不好意思,讓各位老闆久等了。睿哥這兩天剛出院,路上有點難受耽擱了。醫生建議他絕不能再喝酒,還請各位老闆今兒別挑他理。我替他罰一杯。」說罷敬了一圈,仰頭幹了。
演得生澀勉強,緊張得手都在哆嗦。酒量又不行,一杯就紅成了火烈鳥。
但黎英睿卻十分感動。他不知道肖磊從哪兒學來的這套東西,不過他知道這小子一定偷偷演練了很多遍。
本該聒噪的電鑽,在初夏的夕陽裡清新得像三角鐵。黎英睿靠在門框上看著肖磊忙活,視線黏糊得像楓糖漿,和著陽光融了滿屋子。
「下週六瑤瑤生日,」黎英睿在他放下電鑽的空隙裡搭話,「我答應帶她去咩咩山騎馬,你把瑩瑩也帶上。」----d城西有一片山,叫做咩咩山。咩咩山上有個觀光農場,每個季節都有水果可以採摘。除了優美的自然環境,還能與動物親密互動——騎馬,牧羊,剃羊毛,擠牛奶,和小豬賽跑。
明朗的天底下,是大片的油綠草坪,開著一簇簇的白色小野菊。肖磊拿著三個蛋筒冰淇淋,遠遠地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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