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三十來歲的老爺們,又不痴苶呆傻,用得著你個小崽子操心。他要能活,咋的都能活。要該著死,誰在都不好使。」
死這個字觸了肖磊的逆鱗,他的臉色陡然陰沉可怖起來。上眼瞼壓得像刀鋒,腿上的兩個拳頭氣得直哆嗦。
半晌才冷哼一聲,拽過自己的揹包往外掏本子:「丁總還是操心自己吧。」
果然這話一出,丁凱復臉上的笑瞬間凍住了,緊接著眼神開始閃躲。
肖磊看他那副慫樣兒,心裡這股氣順出去了點。翻開本子道:「你內個資料夾我念了一半兒,餘遠洲不想聽了。」
「你念到哪兒?」
「唸到優秀企業哪兒。」
「別墅呢?我給他在湖邊買別墅的事兒呢?我造了個小公園,養了大鵝,白的黑的都有。」丁凱復懊惱地拍著自己的大腿,指著肖磊抓邪火,「你這個唸的順序不對!瞎子說遠洲喜歡鵝,你就該先念這個!」
肖磊瞟了他一眼,心想看餘遠洲那態度,別說養大鵝,就他媽養恐龍都不好使了。
「他託我捎了幾句話。」
還不等他念,丁凱復揮手打斷他:「你等會兒。」緊接著從煙盒裡磕出根煙點上,猛勁兒吸了一口,摁滅在桌面上。
肖磊翻開本子,把餘遠洲說的那幾句話一字不落地重複給他。反正翻來覆去就那麼一個意思:不好使。滾遠點。別再讓我看到這個王八蛋。
肖磊越念丁凱復臉越紅,簡直要燒起來。
這時臥室傳來響動——黎英睿起了。
肖磊惦記著那邊,對丁凱復也沒耐心了。跳過長的迂迴的,直接念出最絕情的那個短句:「只要是丁凱復,就不行。」說罷他扔了本子站起身,草草下了結論:「人內意思就說你倆徹底黃了,你吃屎都不好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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