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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角帶著黑紫的淤青,右眼裡充著血塊。五官寡淡得模糊,像是籠著一層霧。

他走到會面的玻璃前,對黎英睿微微點了個頭。坐下身拿起聽筒,緩緩貼到了耳朵上。

黎英睿這時候注意到,喬季同手背上有一條駭人的傷口,血痂猙獰地凸著,一路延伸進袖口。

他心裡不太好受。有愧疚,有彆扭,還有憐憫和同情。

喬季同因為那五十萬與馮康爭執,失手殺了人。他自首第二週,餘遠洲割腕自殺。次日,黎建鳴跳樓,摔折了兩根肋骨。

事情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不受控制,一連串地往後倒。黎英睿不願承認自己造成了不幸,但又沒辦法把自己摘乾淨。

那種滋味兒,就好像說路過一口枯井。你聽到井底傳來小貓的呼救,但你沒有施以援手。晚上下起了雨,你知道貓可能會被淹死,但你怕淋濕,仍舊沒出屋。

直到第二天清早,你忽然意識到,那井離自己很近。這貓要是死了,屍體會汙染菜地。

你終於行動了,但為時已晚。

悲慘的景象喚醒了你的憐憫,覺得這貓死得太過可憐。然後你開始控制不住地去思考它。

想像它是怎樣在井底拼命掙扎,被凍得瑟瑟發抖,又在絕望中一點點窒息。

嘩啦---猛然間你也變成了井底的貓,被愧疚給淹沒了。

這時一個沉靜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黎先生。」

黎英睿回過神,清了清嗓子。

「喬先生。我今天來找你,有三件事。」

「您請講。」

「第一件事。是我對你的道歉。我已經相信,你對於馮康的所作所為並不知情。我為之前的激烈言辭向你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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