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康這話是看著黎英睿說的,那眼神裡的意思很明顯:哥,給老弟點面兒。
這場酒局是姚康做東,招待這些助力泉億上市的財神爺。睿信雖然是最大股東兼伯樂,但榮盛集團也出了真金白銀的一個億。
黎英睿伸筷夾了口菜,不再多說了。
這時萬輝銀行的副行長劉瑞接茬了:「丁總酒風實屬彪悍。可謂兩腿拌蒜,喝了不算。辣酒涮牙,啤酒當茶。」
姚康哈哈一笑,又道:「說起來,這喝酒有五個階段,各位可聽過沒有?」
「哦?」黎英睿問他,「哪五個階段?」
「第一階段,處女階段。嚴防加死守;第二階段,少婦階段。半推又半就;第三階段,壯年階段。全來都不夠;第四階段,寡婦階段。我來找你鬥;第五階段,老太階段,」姚康抿了口酒,慢慢悠悠道,「不行還忽悠。」
這話一出,幾人樂了起來,攛掇著姚康會講多講。姚康看著文縐縐一人,卻十分會講段子。正經不正經的講了一桌,把幾個財神爺逗得前仰後合,氣氛頗為歡樂。
肖磊一些聽不懂,一些起反感。也不太會給反應,就瞄著黎英睿。黎英睿笑,他就跟著笑,所以他總是比人家笑得晚一拍。
黎英睿察覺到他的勉強,偏頭低聲道:「不用勉強,多吃點菜。」說著還給他夾了一筷子鴨肉。
肖磊看著盤裡的鴨肉,低聲問:「瞅著通紅,是不是沒煮熟?」
「這道菜叫血鴨,仿的是法國頂級餐廳『銀塔』的招牌菜。」黎英睿耐心地給他解釋,「宰殺時讓鴨血儲存在鴨骨中,烤半熟後放進特製的榨機,壓出鴨血和骨髓。你嘗嘗,不腥。」
肖磊咬了一口,憨憨地笑了:「是不腥。還挺軟乎的。」
黎英睿也溫柔地笑了笑,悄悄在桌下拍他大腿:「多吃點,吃飽。桌上這些葷話,你不愛聽就不聽。」
朱紹輝注意到兩人的親密,又開始找茬:「黎總真是個雅士,連對身邊的保鏢都這麼體恤。」
黎英睿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老登今天吃錯藥了?難不成自己帶保鏢惹他不快了?
可這種不談生意的酒會,別說帶保鏢,帶小蜜的都大有人在。他自己不就帶來個濃妝艷抹的女秘書,說原來是什麼模特。狗屁模特。
花幾千塊錢在網上建個百科,微博買個v標,再拍兩個永不播出的廣告。不過就是個精裝小姐,專門騙他這些爛蒜。
「朱總這是嫉妒了?」
「嫉妒啊。」朱紹輝抿了口酒,意味深長地道,「僱一個不少錢吧。」
「朱總要實在囊中羞澀,我去銀拓幫你問問。」黎英睿幾乎是指著他鼻子罵了,「看有沒有比模特便宜的。」
「我看黎總這個就不錯。」朱紹輝眼珠在肖磊身上颳了一個來回,舔著門牙樂:「寬肩膀大胸脯,抗造。黎總要是願意,我拿秘書跟你換保鏢。」
這話一出,黎英睿的臉瞬間就陰了。
他要是沒開竅,或許還反應不過來。但現在,他已經能讀懂朱紹輝的眼神。這話翻譯過來,也是相當冒犯:『看你這小蜜不錯,咱倆換換。』怒火從丹田一路燒上天靈蓋。黎英睿氣得嘴唇緊抿,握著酒杯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肖磊於他不是保鏢,更不是小蜜。這是他雨時的傘,病中的藥,菜裡的鹽。他斷然不允許別人用這般低俗的眼神打量、用這般戲謔的語氣調侃!
「這孩子救過我兩命,是我的寶貝。」黎英睿視線從上往下剜著朱紹輝,「朱總想行異人事,我可不做呂不韋。」
眼瞅著黎英睿不高興,姚康又連忙上來轉移話題:「哎,說起呂不韋,我倒一直有個疑惑。你說這人沒有貪汙腐敗,沒有政敵陷害,軍事上也沒有打敗仗。怎麼就落得如此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