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英睿從後摟住他的腰,拇指輕搓著他的腹肌塊:「這不挺好的。你本來就是習武的料子,沒必要為了我擰著勁來。況且你還這麼年輕。」
肖磊不想聽他掰扯這些,叭叭來叭叭去的,不過就一個意思:咱倆黃了吧。
索性他也不聽,掰開黎英睿的手臂跳下炕。薅著他衣領提溜到枕頭上,扯過被子矇住嘴:「我以前就說過,走什麼路是我自己決定的事。不是你該操心的。行了,別叭叭了,趕緊睡覺。」
黎英睿提溜著一對茶眼珠看他:「你不睡嗎?」
肖磊早上三四點就起,一般也會午睡半個鐘。更別提還是摟著黎英睿睡,他特麼都恨不得螺旋著插被子裡。但今天他預感躺下來黎英睿還得擱耳邊嗡嗡,索性拾掇完就閃了。
剛關上門,呂艷那屋的門就開了個縫。肖瑩伸出臉,鬼鬼祟祟地輕喚:「哥—」
「不睡覺幹啥?一會兒該上學去了。」
肖瑩踮著腳從呂艷那屋鑽出來,又嗖一下鑽進朱有路的房間,間諜似的沖他招手:「過來這屋」
肖磊看著好笑,走進去帶上門:「你又要打你二哥小報告?」
「是豬肉鹵告我的機密。」肖瑩從兜裡掏出手機,「我好心告訴你。」
「嘖,咋又玩兒你媽手機?」
「哎你別打岔,正事兒!」肖瑩嚴肅地像商討國家大事,在手機上劃找出一個連結,點開遞給肖磊,「你看,黎叔叔的新聞。」
肖磊接過手機掃了起來,眉心越拱越高。專業術語的地方看不明白,但他能看懂這篇報導是罵黎英睿。拉到最底下,看到黎英睿被捕的照片,眼睛都瞪成了四白眼。
報導下面五位數的評轉贊,最上面的一條熱評寫著:『三個月判少了,該槍斃。』
「放他孃的狗屁!」肖磊氣得腦殼都紅了,「他要被判刑了能滿地溜達!」
「你問問呢。」肖瑩小聲道,「豬肉鹵說,黎叔叔可能真被判了刑。能查著判決書,還罰了好多錢。」
肖磊坐到榻榻米床上,狂搓著腦殼。越搓越紅,像頭被標槍紮了的鬥牛。呼哧帶喘了半天,才堪堪平靜下來。
「你把這個連結發我。我合計合計。」他把手機還給肖瑩,在褲子上抹了把手心。「瑤瑤啥前兒病的?」
「就你走了以後。黎叔叔頭一個月也沒來。9月初來了一回,坐輪椅進來的,後邊跟了個男的。然後九月中旬來一回,那前兒能走了,但老多白頭髮了。我問他咋了,他說瑤瑤生病了。」肖瑩坐到肖磊旁邊,黏黏糊糊地懇求道,「哥,你別走了。」
「不走哪兒來的錢。」
「黎叔叔不挺有錢的。」
「肖嘎嘎!」肖磊的臉忽然變得冷峻猙獰,「人家有錢是人家的,跟咱家沒關係!」
「那黎叔叔不是喜歡你嗎?」
「你當你哥是啥?他媽給人當小三兒的?」肖磊罕見地動了真氣,訓斥道,「看你歲數不大,倒要長那虛榮的壞心眼子!」
肖瑩垂下腦袋,癟著嘴要哭。
「你是不是拿人家錢了?」肖磊抓住她手腕,往前一扥。立著眼睛質問:「拿了多少?!」
肖瑩哇一下子哭了出來。使勁往後一抽手,噔噔地跑了出去。肖磊剛要追,她拎著個小布猴回來了。拉開猴子背後的拉鏈,拿出一張銀行卡。
「黎叔叔上個月來給的說,說他可能以後都來不了了這是我上高中和大學的學費。」她手背抹著眼睛,抽抽搭搭地辯解,「你就說我豬肉鹵也拿了我又沒花咋就壞心眼你總說我你不喜歡我你就對瑤瑤好嗚你是我哥哥不是黎思瑤的嗚嗚嗚」
越哭越大,嘴角都要咧脖頸子上了。來自家長的質疑和誤會總是讓人分外委屈,尤其是對一個剛進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