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往下，火靈氣機愈發微弱。

它的身體似乎天生被這水海剋制，海水時時刻刻額在剝奪它的氣機。

讓火靈有些絕望的是，它發現在這水海之中，楚長生的氣息絲毫不受影響，非但如此，海水中的那些丹氣還在注入他體內，似乎在蘊養對方。

待遇，截然不同！

在它感覺到要窒息之際，楚楓終於開啟了一道屏障。

剎那，火靈身邊的壓力消失，此刻的它，已經虛弱至極。

“看看這是哪裡。”

楚楓平靜道。

火靈撐起身體，目光所及，這才發現，它們已經處於海底最底端，而正前方，有一堆燒焦鐵片，那些鐵片似乎存在了很久，歲月痕跡眼中。

火靈回神，任舊怨毒地看著楚楓。

楚楓卻是坐了下來，一指輕點前方，剎那，那些鐵片似乎重組，其中兩個最大的黑色鐵片被撐了起來，撐起了一片無水空間。

火靈心意一動，不由自主地上前，躲在了鐵片之內，他的氣機也終於不再流逝！

他眼神微冷。

努力回想著楚長生的戰鬥方式，正在算計著什麼。

它的身體不弱！

根基本源，甚至比之仙尊還要濃厚！

只要回想起楚長生曾經的戰鬥方式，想殺楚長生，很簡單……

然而就在下一秒，一連串記憶，瞬間席捲入它腦海。

楚楓一動不動，平靜地看著一切，目光所及，似乎回到了無盡歲月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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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問道境的自己和昱浪，第一次踏足在此地。

昱浪有些受不了這裡的詭譎，率先離去。

而他自己，則潛到了水下，想看看還有沒有能薅……能帶走的東西。

一番搜尋，本一無所獲，楚長生臨走之際，目光卻掃到了那廢墟殘片上，他發現，廢墟殘片裡，有一道氣機微弱的靈體身影。

那靈體滿身傷痕。

似乎沉寂萬年，終於見到了曙光般，弱小火靈努力敲打廢墟，想要吸引楚長生注意。

楚長生終究會意：“你想我帶你走？”

那有些像紅色史萊姆的微弱靈體，努力挪動身子，向前邁了一小截。

楚長生也看出來，火靈似乎是受此地大水碾壓，只剩一氣尚存，再不出去，恐怕會消亡在歲月。

可……

火靈，太弱了。

只有一縷氣機，練氣境修士都能將其磨滅。

對楚長生，無用。

儘管如此，那火紅色靈團，眼見著楚長生轉身之際，全身顫抖，努力地發揮餘熱，想要吸引他的注意，然而正是如此，導致它最後氣機迅速消散，昏迷之際，只能絕望地看著那道背影。

再度醒來時。

火靈卻見到，自己趴在男人手掌心，而眼前一切，是一片它從未見過的彩色天地！

藍天。

白雲。

綠樹。

這些場景，讓火靈如同數十年不見天日的目盲人，第一次看清楚了世界。

如同得到救贖的火靈，靈氣恢復，模仿蒼穹小鳥，化作一尾紅色羽燕，飛了一圈，開心地飛回楚楓手心。

彼時的它，已經重回練氣巔峰。

江碧鳥愈紅，山青花欲燃。

彼時的小鳥，伸出小喙，啄了啄自己，又張口輕輕點了點楚楓手指。

你救了我。

往後，我定不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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