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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是傾國傾城的絕代風華。然而,無論再美,對楚少樓來說陌生人就是陌生人,她連回答都懶。

美男子得不到回應,翩然起身,走近床邊,關切地問:“你還好吧?是不是覺得哪裡不適?”

終於,楚少樓開口了:“是你帶我來的?”

白衣男子搖頭:“昨夜你被帶到這裡的時候已經不省人事,他說你只是昏迷並無大礙,讓我留你在潯陽樓暫住一宿。”

“帶我來的人,是白什夜?”

對於她犀利的洞察力,男子並未表現出驚訝,只是微笑點頭。楚少樓望向窗外的陽光樹影,“他離開多久了?”

“昨夜半夜就離開潯城了。”

楚少樓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打著呵欠問:“那你又是誰?”

“我是潯陽樓主,墨隱。”

“墨隱。”楚少樓習慣性地重複對方的名字,突然從床上坐起,迅如閃電撲向墨隱,抓住他的雙手往背後一勒,以膝蓋抵住他的背,強制將他壓倒在床邊。“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墨隱被制,臉色微微蒼白,卻不緊張:“我和他只是潯陽樓主人和客人的關係,昨夜你們發生什麼事我並不清楚,十三爺臨走的時候囑託我好好照顧你直到你醒來,我所知道的就這麼多,如果你有疑問,只能問他了。若你不信在下所言,可以現在動手殺了我。”

“你不怕死?”

“生死對我來說意義不大。”墨隱輕咳了幾聲,臉色益發蒼白。

“難得。”楚少樓倏地鬆開他,“我喜歡視生死如無物的人!”

墨隱一得自由,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連忙扶住床沿穩住身形,又聞她所言,不由而露詫異。

突然,一書僮模樣的少年衝進房來,邊扶起墨隱邊對楚少樓怒目圓瞪:“你什麼人啊?我家公子救你,你不知恩圖報就算了還傷害他!”

“童兒,不得無禮!”墨隱站正身,阻止少年的惡言惡狀。

楚少樓看也不看少年,擺了擺手:“我沒那閒功夫理你們,拜拜!”說罷赤足來到窗邊,推開紗窗就要跳下。

“等等!”墨隱適時出聲,拿起床下的鞋子來到窗下,遞給她,“也許我可以告訴你另一件事。”

楚少樓接過鞋子穿上。“什麼事?”

“昨夜,落星山北面的‘鬼山’突然發生大火,直到今天早上才撲滅,現下官府已經封了落星山和各大城門。為免縱火犯逃脫,近一兩天百姓無法進出潯城。”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楚少樓說罷越過窗戶,揚長而去。

離開潯陽樓後,楚少樓沒有直接回楚府,而是趕往“鬼山”。要上“鬼山”必經落星山,當她來到落星山下,遠遠就看見上山的路被官兵把守住。於是施展輕功繞開大路,從密林小道上山。來到鬼山洞穴所在,卻見洞穴已經坍塌,周圍只餘一片灰燼焦土,空氣中的焦臭味令人聞之作嘔。

沒有人比楚少樓更熟悉這種味道——那是屍體被燒焦之後發出的惡臭。她可以想像,昨夜這裡的礦工被活生生燒成焦炭的慘況。誰?在這落後的古代,誰能半夜之間利用大火殺盡‘鬼山’上一大批明顯有組織有紀律又身懷武功的人?

她閉上眼,從空中的焦臭味裡,捕捉到一絲淡得不能再淡的火藥味。“火藥?”她睜開眼,停在一片焦土之上,右腳正踩著一個白森森的頭蓋骨。頭骨本就焦脆,被她一腳踩中,瞬間化成白灰落在焦土之上,也沾了她滿鞋。她踢開白灰,一邊繞路一邊暗忖:原來火藥在這個時代已經產生了!那麼,她想製造一些有趣的玩意娛人娛己也是有可能了。

正想著,腳下踩到一硬物,焦土下傳來幾不可聞的微弱尖銳的叫聲。如果是別人,就算不被嚇的臉色大變,至少也會因而心驚,但楚少樓沒有。她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