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68米:紅顏依舊
午膳做好後,嶽籬並未立即喊吳昕去吃,而是將她帶到屋裡的梳妝檯前坐下。
吳昕只覺得自己一顆心似是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一般,難以抑制地澎湃。
幸虧梳妝檯上是沒有銅鏡的,她這個時候,真的沒有直面自己的勇氣。懶
嶽籬輕勾著唇角,緩緩揭下她的面紗,然後就將黏貼在傷口上的紗布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地取下。
吳昕緊張地盯著嶽籬的眼睛,一眨不眨。
原來她終究是俗人一個,她終究還是在意自己的容貌。
當最後一層紗布被取下來的時候,嶽籬驟然臉色一沉,眸中的光線也是瞬間一暗。
完了,她心裡咯噔一下,已經猜到了一個大概。
見嶽籬只是緊緊地盯著她看,抿著唇,不發一言,她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心也是隨之往下一沉。
但是,她不能怪嶽籬,不能讓嶽籬覺得內疚。
“那個……”她舔舔唇,有些艱難地開口,“那個,嶽籬,沒關係的,醜就醜,無所謂的,反正已經是孩子他娘了,再說,你不是說過我無論怎樣都是最美的嗎?”
見嶽籬還是怔怔地看著她,一動不動的樣子,她心裡也急了,到底有多失敗啊,讓他駭成這樣?可是面上還是得裝作無所謂一般,她拉了拉他的袖角,“嶽籬…。。”蟲
嶽籬看著她,眸色一痛,沙啞地說道:“無心,對不起……”
說著,就攏起眉心,轉身走了出去。
啊?看到他的樣子,吳昕只覺得自己一顆心降到了冰點,坐在那裡怔忡了好一會兒,才起身,也想往外走,卻是發現梳妝檯的上面搭著一塊彩帛,以前沒有的,不免心下好奇,伸手將其拉下。
一面銅鏡赫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她驚得張大嘴巴,倒不是因為看到了銅鏡,而是因為看到了銅鏡中的女子。
肌膚勝雪、眉目如畫。
是她嗎?真的是她嗎?
她抬手撫上自己的臉,湊到銅鏡前,端詳了半天,這張與之前相似卻又不相似的臉,眼還是那眼,唇還是那唇,只是鼻子和雙頰變了,讓整張臉看起來,比以前更柔美了許多,更添了幾分嫵媚。
是啊,以前的自己太過冷冽了,幾乎不像個女人。
說不出心中的感覺,只覺得如同坐上過山車一般,大起大落,原本是期待的,看到嶽籬的表現,卻又失望之極,如今卻又驚喜不已。
一切來得太快,快得她都有些接受不過來,她雙手撐在梳妝檯上,深深地呼吸,一顆心久久不能平復。
“無心”不知何時,嶽籬已經走了進來,“送給你!”
銅鏡中,他一襲纖塵不染的白衣,溫潤月華、驚才絕豔,如同謫仙,正對著她淺笑。
吳昕回過頭,就看到他雙手負在身後,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什麼?”
“祝賀你重生!”驟然一大束火紅的花兒就伸至她的面前,“送給你!”
啊?
吳昕先是一愣,接著就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覺得眼角酸澀,笑出了眼淚。
這個男人。
原來剛才那樣子都是裝出來的,就是為了給她製造驚喜。
她曾經跟他說過,在她的家鄉(二十一世紀),很多的時候,無法表達自己的情感的時候,就用鮮花,求婚用花、結婚用花、慶祝用花、探望病人也用花。
沒想到,他還真記在了心裡。
只是,這都初冬了,他到哪裡去找的這一大束紅得似火的花兒?
眼前又浮現出,當初在四王府的柴房裡,他也是這樣,變戲法似的從袖中取出一枝花兒,妖冶的紅色,如火、似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