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太奶奶便在晚上十二點多冒著風險,提著燈籠出了門。
一九四幾年,西安硫酸廠這邊兒還是一片荒地,沒有人住,聽說家裡有死小孩兒的都埋在了這裡。
附近不時傳來幾聲狗叫,藉著淡淡月光照明,年輕的姜圓太奶奶一身白衣,提著紅燈籠,慢慢在土路上倒著走。
當時鬼子駐紮在村外,為首的軍官叫小磯太遠,村裡都喊“小雞太遠”,這個鬼子兵晚上起夜,他遠遠看到了紅燈籠,當即大喊道:“八嘎,死啦死啦的,花姑娘的!捉花姑娘的幹活!”
小磯太遠當即領著三個鬼子兵,跑著去捉姜圓太奶奶了。
哪曾想,他們到了地方一看,當即嚇了個半死!
原來,姜圓太奶奶出門之前帶了籃子,籃子裡裝的都是貢品紙錢,因為一手提著燈籠不方便,她太奶奶便把籃子掛在了脖子上。
風一吹,籃子裡的紙錢飛出來沾到了頭髮上,由於她太奶奶是慢慢倒著走的,看不到後面,於是便反手在頭髮上摸索,想找到紙錢拿下來。
一個鬼子兵心臟不好,看到這一幕當場嗝的一聲沒喘上來氣,心臟病發作,給嚇死了.....
小磯昭遠也給嚇跑了,連槍都扔了,第二天白天就帶兵撤走了。
姜圓講完了自己太奶奶的故事。
我說厲害,沒想到你太奶奶還是個抗日奇俠。
等了不多久,豆芽仔滿頭大汗跑來了,他丟給我包喘氣說:“緊....緊趕慢趕啊,小米還說要來,我沒讓她來。”
我沒廢話,確定周圍安全後便繼續接長洛陽鏟。
一截,兩截,接到第二截我就感到十分吃力,手腕子酸的很本揮不動,速度也慢了下來。
“我來,你歇一歇,”豆芽仔接手了。
探洞往下打了兩個多小時,當杆子接到第三截,我發現帶上來的土顏色不對了。
“紅土?”
“地下怎麼會有紅土?”
我分開土層,用手電照著仔細看了一會兒。
不是全紅,是半工半黑,黑的那一部分發粘,沾手,紅的那部分最奇怪,跟血的顏色一樣,透亮鮮紅,像是顏料染的。
花土,黑土,青土,白土,我都見過,可這種土層是怎麼一回事?我之前沒見過啊,也沒聽把頭說過。
包裡還有一截接杆兒,接上後再打下去,這時候往上提土一個人已經提不動了,因為太深,我和豆芽仔抓住杆子一塊用力往上抽。
結果一樣。
鏟頭從地下幾十米,帶上來了半紅半黃的活土層。
這地下肯定埋了東西,不知道是什麼。
這土有淡淡味道,我有點感冒鼻子不通,具體是哪種味道聞不出來,撿了個泡麵塑膠袋,我裝了一袋這種紅土。
“哎,峰子,”豆芽仔說:“這裡可是硫酸廠,會不會是硫酸流到了地下,把土腐蝕成這樣了?”
我搖搖頭,抓了一把送到豆芽仔鼻子邊兒,我說你聞聞,有沒有酸味。
豆芽仔鼻子抽了抽,他聞了聞搖頭說:“沒有,沒有硫酸味,但是有一股紅糖味兒。”
紅糖味兒?這我可真沒聞出來。
我說那你嚐嚐,甜不甜。
豆芽仔伸出舌頭舔了一點兒。
“呸!呸呸!”
“甜個屁!不甜!苦的!”
我看了看時間,“天色不早了,今晚就到這裡,不算白乾,最起碼確定了這裡有東西,那三個盜墓賊說下禮拜開勾機挖這裡,咱們得趕在他們之前下去,撈到寶貝。”
豆芽仔搖頭苦著臉說:“不好乾啊,這他媽快三十米深,都快打出地下石油來了,咱們就算一個人長了八隻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