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蹦一跳的:“今天苗姐姐出嫁啦!有喜糖吃嘍!路上都擺了酒席的呢!”
辦酒?出嫁?
陸懷安和老師對視一眼,心微微一沉。
“苗姐姐?你們這全村都姓苗吧,你苗姐姐那麼多,你分得清是誰結婚嗎?”
小姑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脆生生地:“當然分得清哇!今天結婚的苗姐姐是大學生呢!我奶說了的,是我們村裡的金鳳凰!”
糟糕。
老師直接氣得站了起來,腦袋撞在車頂上,嘭的一聲巨響。
“你別急。”陸懷安一把按住他,在車上掏了掏,拿出幾顆平日裡逗孩子吃著玩的糖給小姑娘:“拿去玩吧,多謝你指路啦。”
小姑娘猶豫了很久,還是沒經受住誘惑,伸手拿了糖。
沒辦法,村裡太窮了,又都重男輕女,平日裡壓根沒她吃糖的機會。
有糖也都是得讓著哥哥弟弟的,可這幾顆不一樣,這些全是她的!
糖揣到了兜裡,小姑娘心踏實了,高高興興地走了。
等人一走,陸懷安臉色就沉了下來:“看來,苗招娣今天要出嫁了。”
“那事情就很明瞭了。”
周樂誠喜歡苗招娣,倆人剛好考上了一處的大學,估計約好了大學見。
結果開學的時候,苗招娣沒來,或者,她找人遞了話給周樂誠。
而周樂誠呢,又讀書讀傻了,一個人也敢莽到人家村裡來。
人全村都姓苗,村子都叫苗家村。
他一個外人跑過來,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而且,剛才那小姑娘說她家糖都是給弟弟哥哥的,說明很重男輕女。”
這苗招娣剛考上大學,肯定不可能立刻就想嫁人,還是嫁村裡。
今天又是學校上課的日子,她家裡人要真為她著想,會挑這麼個日子給她結婚?
錯過了時間,可不一定能讀書了。
“她那麼用功的,這豈不是全功盡棄!?”老師簡直氣死了,當場就想下車去跟他們理論理論。
陸懷安眼疾手快的,連忙拉住他:“老師,您千萬別衝動,這事急不來。”
雖然他們現在來了不少人,但如果貿然衝出去,那基本就是送人頭來的。
人再多,能有人家一村子人多?
經過他們的安撫,老師也逐漸冷靜下來:“是,我不能衝動,但是……現在怎麼辦?”
都辦酒席了,真要給他們結了婚,招娣這女孩子,還能讀書麼?
陸懷安點了支菸,慢慢琢磨著:“我發現了一個事情。”
眾人望向他,他沉吟著:“這個村子,特別窮。”
這不是廢話嗎!?
誰還能看不到啊?
屋子全都破破爛爛的,跟新安村沒得比,整個村裡居然連個樓房都沒得。
不過陸懷安一向不會說廢話,眾人耐心地往下聽著。
“他們缺錢,那我們就給送錢,抬高苗招娣的身價。”
能在這關頭嫁女兒的,肯定也不是多有腦子的主。
送錢,而且不能送少了,錢一定要多,多到讓苗家人覺得,這閨女現在就嫁實在是虧了。
“可是這時候了,我們去哪弄錢?”崔二皺著眉頭,抬抬下巴:“再拖會兒,人家都能洞房了。”
錢叔一拍腦袋,回車上拿了個包:“剛好,我準備買輛車來著,找人借了點錢,正好在身上。”
這可倒好,陸懷安拿過來,開啟一看,立馬拉上:“可以,差不多的樣子。”
大致分了一下工,錢叔得了一個市裡教育局幹事的名頭,陸懷安是大學這邊來的書記。
老師則是帶他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