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曾住這間屋子裡,她害怕極了,可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內驚外懼之下,她精神很快頹敗下去。
她真的,只想死了。
可是陸懷安找的這些人,平日裡不搭理她,只冷嘲熱訥說些扎心窩子的話,可是她一絕食,他們卻又積極起來。
陸懷安打了錢回來,讓他們儘管治。
於是天天就吊針,她不吃飯,也照樣能活得長長久久。
“哎喲,陸懷安可真有孝心!”
“是的哦,哎喲,趙嬸子你攤上這麼個貼心的養子,可真幸福哦。”
趙雪蘭瘦削的臉上,慢慢淌下來一行淚。
她現在已經失禁,這麼要臉的一個人,卻擋不住身體反應。
以前嫌棄埋汰陸保國的樣子,現在她全有。
甚至還不如他。
那時候陸懷安夫妻照顧著他,把他整得清清爽爽的,至少能見人。
可她呢?
等她察覺自己後背長了褥瘡,屁股也爛了的時候,趙雪蘭徹底崩潰了。
這些藥效果很好,她其實身體已經慢慢恢復了。
可是她啥都不願意說,也不願意動。
等啊等。
熬到一個沒有人的下午,陸保國偷偷來見了她。
他眼裡再無從前的情誼,開口就是嫌棄。
他居然有臉嫌棄她!
趙雪蘭看不起他都兩輩子了,哪裡受得住他的嫌棄,睚眥欲裂:“你……你也配……”
“嘖。”陸保國壓根懶得聽她說什麼,很熟練地從她枕頭底下掏錢。
趙雪蘭掙扎著起身,想抓住他,像從前一樣狠狠刮他的臉。
“哦喲!”陸保國嚇一跳,她能動啦!?
他生怕被她抓住,等會有人來了就麻煩大了。
反正錢也已經到手了,他急急忙忙地掉頭就跑了。
看著他頭也不回的背影,趙雪蘭痛苦地哭了起來。
她真的後悔了。
早知道,早知道……
一片絕望中,她慢慢扭過臉,看到了旁邊的一根褲帶子。
她半邊身子是麻木的,只能慢慢地挪過去。
一端綁在床柱子上,一端套到脖子上……
哐地一聲,她掉到了地上。
她不受控制地張開嘴,伸手去扯帶子,卻無濟於事。
眼前走馬觀花般掠過許多的畫面,最後定格在陸懷安仰起頭,脆生生叫她媽的樣子。
她想起,那是他第一次開口,叫得那麼清楚。
而她,抬起手賞了他一個大耳刮子。
“野種!”還年輕的她眉目厲色,又恨又悔:“不準叫我媽!”
她的孩子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她怎麼可能喜歡他!
趙雪蘭的手慢慢垂下去,不再掙扎。
倘若,她能對他好一點點……
是不是……
是不是,是從一開始,她就錯了……
全都錯了……
得到噩耗那天,是一個大晴天。
陸懷安正在工地上看程序。
他們的商場,馬上可要收尾了,搞完裝修,就可以開業了。
聽完彙報,陸懷安好一會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有人叫他,他才哦一聲:“嗯,好的,我這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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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