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宮主真有膽子,竟然一動不動,完全不害怕。”洛鳴弦說著俯下身,從桌上拎起一罈酒。
“喂喂,你還小呢!不能喝酒。”彭無望忙說。
洛鳴弦笑著把整壇酒倒到自己身上,道:“我剛開始真以為她一點都不害怕,原來都是裝出來的,後來才看到,哈哈,她緊張得不得了,渾身是汗,整個人跟只落湯雞一樣,就像我現在這樣,那汗水滴滴答答的,流得滿地都是。”
“啊……哈哈哈哈!”鄭擔山和華不凡更是笑得喘不過氣來。
彭無望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將一隻雞翅膀扔到洛鳴弦臉上,罵道:“胡說八道。兩位兄長莫聽這臭小子胡扯,沒那事兒。”
洛鳴弦更見精神,添油加醋地將光明頂上的所見所聞細細道來,鄭擔山和華不凡隨著他話語,又笑又叫,連盡數罈佳釀。
彭無望看著洛鳴弦的樣子,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微微點了點頭。
這時候,洛鳴弦來到他身邊,問道:“師傅,你笑什麼,我演得好不好?”
彭無望愛憐地看了他一眼,道:“你知道麼,我在幾年前就和你一模一樣,喜歡貧嘴說書,喜歡吵鬧生事。”
洛鳴弦更加高興,道:“太好了,師傅,這說明我們是天生的師徒,那是半點也假不了的。”
彭無望看了看兩位義兄,對洛鳴弦道:“鳴弦,我一生的願望是行俠天下,敗盡魔寇,見盡英雄。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希望你繼承我這個願望。”
洛鳴弦嚇壞了,急道:“師傅,你才多大,怎麼想起死來了。你青春正盛,還有一百年好活,千萬別提那個死字。”
鄭擔山和華不凡此時也停杯不飲,華不凡道:“三弟,你遇上了什麼麻煩事,讓你意氣消沉至此。”
彭無望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不是意氣消沉,只不過我本來就是一個百劫餘生之人,多活一天都是從閻王爺手裡生賺過來的,試想你若是閻王,豈能容忍這麼大的虧本生意。我只是為將來做些最壞的打算。”
鄭擔山舉起酒杯,左手一拍華不凡的肩膀,道:“這一杯,我們來祝三弟,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就算敗盡家產,閻王爺也做定了這回虧本生意,否則我鄭擔山第一個不放過他。”
“算我一個!”華不凡也高舉酒杯,應和道。
“好!”感染了兩位兄長的豪氣,彭無望也拋開一切,欣然道。
就在這時,關中劍派長老歐陽夕照的短小身影突然出現在快然居的雅座之中,他一眼看到彭無望,立刻喜道:“小子,原來你在這兒,告訴你一個喜訊。”
第二十章 塞外風起
大草原上數十萬匹戰馬宛若覆蓋大地的五色彤雲,四面八方圍聚在定襄城西的點兵場之上。東突厥、契丹、靺鞨、回鶻和室韋等大漠實力強大部落的首領盡數彙集在點兵場牙帳之中。
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緊張興奮的神色,和他們平日鎮靜自若的樣子完全不同,顯示出這一次兵馬調動的至關重要。
回鶻的王子菩薩焦急地在帳中不停地踱步,他是一個性如烈火的沙場悍將,雖然五短身材,但是雙臂有千斤的神力,可以挽動百石的大弓,揮動百餘斤的開山大斧。
他的國字臉本來方正忠厚,但是一臉的連鬢絡腮鬍子卻讓這張臉佈滿了殺氣,更使他那細小的眼睛越發地顯得高深莫測,不可捉摸起來。在他的部下面前,只要他的細小眼睛一瞪,所有人都會嚇得渾身發抖。
室韋的領袖是額爾古納河畔部落的著名將領──雙雄博古臺和扎爾傑。二人曾經是東突厥北部最強有力的敵手,如今卻合兵一處,共謀大事。
他們兩人率領的騎兵隊在大草原上除了鐵勒薛延陀的鐵勒輕騎隊,以及東突厥第一猛將曼陀手下具有優良傳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