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銘在笑,笑裡藏刀。四目相對,慢慢的,他的眼神變得玩味,變得胸有成竹:“師弟,你可來了。天鷹島的靈獸很兇猛,為兄真擔心你一去不返。差一點我就要親自去找你;幸好你回來了;師傅他沒事吧?”
在離開銀月島的時候,郭臨就和孫銘說過去找師傅。當時他還不知道是孫銘害死師傅的。
郭臨也在笑,清秀的臉,笑得溫和,他道:“託你的福,師傅他老人家現在在天國享福。昨晚他託夢給我,說想你了,讓我把你送到他身邊去。”
孫銘的神色緩緩陰了下來,不知為何,郭臨那人畜無害的笑容,叫他感受到一絲寒意。平曰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做了虧心事的孫銘,在聽到郭臨說,死去的師傅想念自己時,背脊上涼颼颼的。他收斂了笑容,道:“師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空中飄蕩起火藥味,從樹幹後出來,搖擺了許久又站到了孫銘背後去的唐亮以及全浩,柳棟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
凌雨的拳頭捏得緊緊的,她在擔心她的少爺。
“意思很明白了,孫銘,你還要裝嗎?”郭臨也收了笑,他厲聲道,“身為人徒,卻包藏禍心,毒害師尊。此等惡行,下十八層地獄都不足惜。今天我就是來替師傅報仇的,取你這欺師滅祖的畜生的狗命。”說話之時,郭臨憑藉著強大的神識,猛地散發出強者才有的兇猛氣勢。
那種氣勢,哪裡是這些人能夠抵擋得了的,孫銘身邊的人胸口發悶,臉色刷得變成了白色。
孫銘也是一怔,他不知道郭臨身上發生了什麼變化,為何氣勢一下子變得這般凌厲了?不過沒多久,他將這個當做郭臨在裝腔作勢。他譏笑道:“血口噴人。我毒害師傅?你拿出證據來啊,汙衊同門,我若上告到裁決堂,這個罪名足夠再廢你一次經脈。”
裁決堂是蓬萊宗的執法堂,處理門派內部的紛爭。不到萬不得已,門派內的弟子都不會把事情捅到那裡去。因為蓬萊宗的執法堂非常的嚴格,只要進去了,沒脫層皮是出不來的。
郭臨冷笑:“上告到裁決堂?你敢嗎?”
“……”
孫銘的確不敢,他不過說說罷了,下毒之事,他自認為隱蔽得很好,雖然他有很大把握,可是他不想冒這個險。
郭臨大手一揮,眼前頓時變出了一個擔架。擔架上面,用白布蓋著的正是師傅林頌的屍體。白布上,染著觸目驚心的血跡。不難想象,下面是怎麼一副慘樣。他道:“我檢查過師傅的身體,他是中毒,導致真氣枯竭而亡。而那毒物我也找出來了。”
他又從剛剛裝屍體,只有蓬萊宗長老才有的乾坤囊裡,取出一枚用白布包裹著的乾糧,凌厲的目光直視孫銘道:“這裡面有赤魔果的毒,它無色無味,不過我卻看出來了。孫銘,赤魔果這個東西,你再熟悉不過了吧。這就是證據。”
“師傅,他真是的師傅?”
唐亮三人異口同聲,驚恐地叫道。他們都知道,師傅放於祠堂裡的靈魂玉簡碎了的事情,也知道郭臨出門就是為了找尋師傅的蹤跡。當曰郭臨還建議大家一起去天鷹島。可是天鷹島那是什麼地方?隨便一隻靈獸的實力,就相當於武之初第五重的伐體期。他們都不知道,當時只有脫胎期的郭臨是怎麼入島,並且找到師傅的屍體的。
郭臨舉起手中的乾坤囊道:“他便是師傅,你們若懷疑,儘管過來看。”
那觸目驚心的血跡嚇壞了三人。雖然三人私下裡埋怨師傅偏袒郭臨,但對師傅更多的是敬畏。
在得知他的死訊之後,沒有去天鷹島找尋,三人心裡面已經充滿了愧疚,舉頭三尺有神明,師傅已故,哪裡還敢對他的遺體不敬?
怯懦的眼神,閃閃躲躲。郭臨一個個看在眼裡,他為師傅有這樣的弟子而悲哀。他道:“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