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清回到家中告知了沈魚這件事,午飯過後又用家裡的舊布做了一個簡易的擔架,畢竟怕不小心再把那男子身上的傷弄得更重,那豈不是還要在他家多休養幾天。
到了後半夜,季臨清帶著季長柏季軒兩人去茅草屋那裡把人抬了回來,甚至為了掩蓋血腥味還帶了兩隻雞,在茅草屋中殺了,讓婦人第二天煮給老人和孩子吃。
雖然唐由之說後續的麻煩被此人的手下引開了,但還是謹慎一點好。
回到家中,把人安排在了唐由之的房中,唐由之房中有一張長榻,正好把人放在上面,美其名曰和唐大夫一起住以防夜裡發生意外能夠及時救治,但唐由之知道這小子的意思是自己要帶回來的人自己照顧。
好在季臨清並還考慮了他是個老頭子,還安排了季軒幫忙,才不至於讓他獨自搬動一個年輕力壯的男子,給他擦洗換藥,二人合力給男子換完藥之後,唐由之就讓季軒回去睡了。
已經寅時了,唐由之把早就熬好的退熱的藥給人喂下,又在曲池、合谷、十宣等穴位針灸輔助退熱,做完這些就放心的去睡了。
這頭季臨清和沈魚回到房中,沈魚本來已經要睡著了,迷迷糊糊的抬頭卻看到季臨清還睜著雙眼看向床頂。
“怎麼不睡?”聲音帶著未睡醒的軟糯。
季臨清還是在糾結這個人的身份,但957怎麼也叫不出來,阿魚的師父也含含糊糊的不說清楚,只說此人是舊識。
聽到沈魚的聲音,季臨清一邊在心裡想著明天一定要找唐由之問清楚,一邊抬手把人摟進懷裡:“沒事,這就睡了,阿魚也快睡。”
沈魚順從的被他圈住,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一陣睏意襲來,然後就睡著了。
……
第二日全家的人都起晚了,還是沈陌最先醒,然後發現已經辰時過半了,趕緊把湘娘他們叫起來。
湘娘也嚇得不行,幾人發現季臨清和沈魚沒起來,這才各自去幹各自的活兒了,湘娘去做飯,沈意把藥熬好。
不大會唐由之也起來了,歲數大了本來就覺少,再加上小孫子醒了,他心裡也惦記著病患,這才起來了。
一行人沒叫季臨清二人起床,也沒等他們,陸續的就把飯吃了。
直到巳時都快要過去了,二人才出門,沈魚其實醒得早,但看到季臨清還在睡也沒有打擾,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他,結果又睡了過去。
雖然家中沒有婆母,但人口不少,而且還有師父在,睡到此時才醒沈魚臉上有些掛不住不願出門,季臨清安慰他昨晚事出有因,所以也正常,這才鬆了口。
洗漱時沈陌說今天大家都起晚了,沈魚這才放下心來。
早飯本來是湘娘做好的小餛飩,包好了就放那等二人醒來直接就可以煮。
但已經到這個時辰了,湘娘開始做午飯了,聽季意說二人醒了之後,趕緊給二人現煮了一碗,讓二人先墊墊肚子。
午飯過後,唐由之也沒給沈魚安排新的任務,於是沈魚去書房研習唐由之以往的手記,季臨清見沈魚去了書房,跟著唐由之回到了他的房中。
“唐叔,這人也如你所說的帶回來了,你還是不準備告訴我他的身份嗎?”季臨清不依不饒的問。
唐由之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瞟了一眼長榻上的人:“徒婿對當今聖上有何瞭解?”
季臨清心中一驚,這不會是皇帝吧,隨即又想起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當今皇帝怎麼說也有四五十歲了,這人看起來卻只有二十歲左右。
然後又想起一種可能:“您是說…”
“對,此人就是當今二皇子蕭煜。”
季臨清想起沈魚說的太醫院院首是唐由之的徒弟,這也難怪唐由之認識二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