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季臨清吃完早飯去村子裡的劉嬸子家裡買了兩隻老母雞,季母在世的時候曾說過劉嬸子是村裡養雞的一把能手,她家的雞燉湯味道最是鮮美,拿到鎮子上人們都爭先恐後的買。
只不過那時候家裡的錢都用在了他的身上,一年到頭也不見得吃上一隻雞。想到此,雖然他只是繼承了原主的記憶,並沒有真正的和原主的父母相處過,可心中還是有些傷感。
他先是把其中的一隻雞放在家裡,準備晚上燉湯給阿魚喝。然後拎著另一隻雞來到了村長的家。
村長和村長夫郎先是死活不願意收他帶來的老母雞,直到他說因為想要和沈魚成親,家中沒有長輩,才不得以前來叨擾,讓二位長輩幫忙列個章程,不至於出了什麼差錯。
村長夫郎這才接過來,並且拍著胸脯保證交給他準沒錯,他一定給辦的漂漂亮亮的。
村長見此也拿出老黃曆,翻了又翻,最後三人一致決定把日子定在下月初八。
季臨清雖然不求三媒六聘、三書六禮、十里紅妝,但也求婚事辦的儘量盛大一點。
村子裡的婚禮一向辦的簡單,扯幾尺紅布給新人做一身喜服還是富裕一點的人家才有的。因為紅布更貴一些,且做了衣服只能穿一次,大多數人家只是給新人做一個紅蓋頭,然後再做一身平常穿的新衣。更有那清苦的人家就只是綁兩根紅布條填一填喜氣。
村長先還不贊同,覺得季臨清年輕,不知道過日子,若是把銀錢都花沒了,風光一時,往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季臨清解釋沈魚從小就被沈伯父千嬌百寵著長大,不能因為他家中長輩不在,就輕視怠慢人家。
村長夫郎白了村長一眼,連連誇讚季臨清有心,不愧是讀書人,就是比那莊稼漢子想的更加周到。村長也覺得季臨清說的不錯,也就沒再開口。
這下子村長夫郎對這場婚事的操辦也有些拿不準了。突然他想到他孃家嫂子的母親曾經是鎮子上有名的媒婆,還給地主老爺操辦過婚事,找她一準沒錯。而且他的孃家和嫂子的孃家都離大溪村不遠,他先回孃家找嫂子,再去嫂子家,今天下午就能辦完,一點也不耽誤事。
季臨清得知村長夫郎的想法,連忙拿出五兩銀子,讓村長夫郎帶上,求人辦事總不能空著手,村長夫郎也沒拒絕,但只收下了一兩,只是詢問一些章程上的事兒,這些就足夠了。
由於離下月初八隻有十天了,喜服之類的需要根據身量進行修改,二人約好今天村長夫郎打聽完,明天就去鎮子上採買。
從村長家出來季臨清又去了村東頭的木匠家。他那屋的床還是最簡單的木板床,睡起來並不舒服,還是要打一張新床。
要說這木匠還和季臨清有點親緣關係,只是已經快要出了五服,並不那麼親密。於是來到木匠家裡簡單的寒暄過後他就說明了來意。
來了一個大單子季木匠自然高興,可這秀才郎卻說十天之內,他頓時犯了難,這打一張好床即使加班加點也最起碼要半個月。
就在季臨清愁眉不展的時候,木匠突然想起來上個月鄰村有一位婦人在他這裡定了一張八寶架子床要給女兒當陪嫁,還付了一兩銀子的定金,可誰知前兩天這婦人託人捎信,說這架子床連這一兩銀子的定金都一併不要了,如今這八寶架子床還差一點收尾的工作,若是季臨清要,他三天就能做好。
季臨清一看確實不錯,當即交了定金,說好下月初七再來取。
回到家中沒成想卻不止沈魚一人,一群婦人夫郎正圍著沈魚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麼,沈魚被擠在中間顯得十分弱小可憐,季臨清先還擔憂,仔細一聽發現這些人沒有惡意,便不著急上前。
季臨清正看的津津有味,被圍在人群裡的沈魚卻發現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