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揹著兒子,一家四口連帶著那個小哥兒五個人跟在季臨清身後從牙行裡走出來。
家奴隨主姓,那一家四口是被主家發賣的,本來就有名字,季臨清也懶得在給他們取,最後四個人只是隨著季臨清改了姓,分別叫季湘娘、季長柏、季軒和季意。
至於另一個小哥兒是因為家裡吃不上飯被賣的,本身的名字十分草率,季臨清決定回去之後讓沈魚給他取名。
季臨清先帶著五人各買了兩套粗布成衣和一套被褥,問了湘娘會做衣服,就買了幾匹佈讓他們回去之後再做。接著又去客棧開了一間房,讓小二準備好熱水,讓湘娘領著兩個小哥兒洗漱乾淨。
這才領著揹著季軒的季長柏去了醫館,讓大夫給季軒診斷一下,最後大夫給開了些外敷和內服的藥,說是好好修養一段時間就能痊癒,季長柏千恩萬謝,從醫館出來他們就去客棧找另外三人匯合,等都洗漱好換上乾淨的衣服後,季臨清才僱了輛牛車帶這些人回家。
季長柏看牛車往村裡駛去有些擔憂,自己從來沒幹過農活,但想到老爺不僅買下了他們,還給兒子看病抓藥、買了衣服被褥,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報答老爺,即使是農活他也能做好!等牛車緩緩停在村口的宅子處他才發現自己一路的心理建設都白做了。
蝗蟲嗡嗡的叫,季臨清結了錢就趕緊領著人進屋,因為在外頭敲門聽不著,村口最近也是人來人往的,所以他們家的大門白日裡都一直沒有關,只有二進院的門關著,沈魚怕他回來敲門自己聽不見,有時候還會算著時辰把二進院的門也開啟。
他今天中午出發,到現在大概用了三個時辰,現在已經差不多酉時三刻了,但平日裡他跟村裡人打蝗蟲一般都是戌時才回來。所以二進門自然還是關著。
季臨清敲了敲門,高聲告訴沈魚自己回來了,回來的時間對不上,說話也是為了讓沈魚知道是他,不至於擔驚受怕,聽到沈魚的應答聲這才靜靜等待。
沈魚下午睡醒後發現季臨清不在,以為他又去跟村裡人挖蝗蟲卵了,就在房中看書,聽到季臨清的聲音急忙出來,納悶今天人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開啟門卻發現門外不止一人。
那五個人被沈魚的容貌驚豔住了,還是意哥兒回過神拽了拽父母,他們這才齊齊向沈魚行禮。
沈魚看向季臨清。
季臨清上前握住沈魚的手,低聲解釋了五人的來歷,然後當著五人的面把他們的身契遞給了沈魚,又略顯嚴厲的交代五人一定要事事以沈魚為先。
沈魚是丞相家的幼哥兒,是用慣了奴僕的,對這些事兒自然毫不怯場,他先是給那個小哥兒取了名字叫季陌,卻被季臨清駁回,說是要叫沈陌,以後這小哥兒就只聽他的。沈魚心裡十分熨帖,勾著清淺的笑,又交代了一下幾人平日裡的分工,這才給五人安排了屋子。
季長柏夫妻就住在離大門最近的倒座房,季禮住在他們旁邊。兩個小哥兒因這隱私的原因,沈魚給他們安排到了大門另一頭的小院子裡,那裡正好有兩間房,他倆一人一間。
已經快要到晚飯的時候,季臨清讓湘娘去露上一手,湘娘謹慎的問了兩人的口味這才走進了廚房,本以為到村裡可能會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但來到主家後發現雖然沒有多富,但也是衣食無憂的。
想到老爺剛才說做七人份的飯菜,她就十分詫異,奴僕能和老爺夫郎吃同樣的飯菜,這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兒。
湘娘很快做好了飯菜,給季臨清二人送去之後有些忐忑,直到老爺和夫郎都誇讚後這才放心的退下了。
季臨清吃過飯讓湘娘和季長柏把廚房裡的米麵菜搬一部分到前院,前院裡也有個廚房東西也很齊全,季臨清就讓她以後都在那裡做飯,然後他就把人都打發到前院去,把門關好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