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魚醒過來時已經天光大亮了,陽光從紅色的床幔照進來。床上只有他自己,他動了動身體,感覺自己沒有像上次一樣到處痠痛,身上十分清爽並且也已經穿好了裡衣,要說哪裡不舒服,就只是身上有些痠軟無力。
腦海中回想到昨夜的事兒,沈魚的臉上像抹了一層胭脂,昨日一次過後,他的藥性發揮了出來,以為兩人就可以歇息了。
也不知是不是酒勁上頭,季臨清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了一本春宮圖,和村長夫郎給他看的那本如出一轍,非要拽著他一起挨個試一試,他拒絕無果又僵持不下,最後只好依了那人擺出那些此刻不願回憶的姿勢……
也不知翻了幾頁,才結束了那一夜荒唐。
院子裡隱約傳來說話的聲音,不一會季臨清就推門進來了。
“有人來了嗎?”
“嗯?是馮嬸她們。昨天的酒席還剩好多的菜,咱們倆也吃不了那麼多,我就讓他們帶回家了。”村子裡少見葷腥,自然也不會嫌棄是酒席中吃剩下的,況且還有一些新的。
“現在什麼時辰了?”
“已經午時過半了,是餓了嗎?廚房裡我還給你溫著飯。”
“啊!”沈魚張大嘴,那不是剛才那些人都知道他現在還沒起床,昨夜又是洞房花燭夜,豈不是大家都知道了他沒起床的原因是什麼……
季臨清看到沈魚石化般的慢慢躺下,然後拽起被子緩緩矇住臉,覺得他的阿魚十分的可愛。
不管沈魚在被子裡做鵪鶉,他拿起架子上的水盆去廚房打了一些溫水,然後又去準備潔牙的柳條,印象中這個朝代的人雖然也注重口腔衛生,但好像沒有牙刷之類的東西,普通人就用柳條,不知道達官貴人用什麼,可以一會兒問問阿魚。
“嗯,就是用柳條蘸取一些青鹽來清潔。”聽到季臨清的問題,沈魚不假思索的回答,但說完自覺不對,又趕緊找補了一句“我是聽我父親這麼說的,他認識的人比較多。”
季臨清沒有管他話中的漏洞,沈魚梳洗完,二人吃過飯,季臨清神秘兮兮的搬著一個小匣子走過來。
沈魚看他那副樣子,還以為他大白天的就要搞什麼不正經的東西,神色有些不自然,直到季臨清從裡面拿出十兩銀子這才放下心來。
“阿魚,家裡就只剩下這十兩銀子了。”季臨清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沈魚在村子裡生活了這麼長的時間,也在與各位嬸子的交談中得知了一些東西的物價,村裡的人普遍一年的開銷都在二兩銀子左右,十兩銀子已經夠多的了,但要是按他們現在這種吃白麵精米,可能連半年都不夠。
“別買精米了,下次買一些糙米,也能花很長時間了。”他們二人暫時還不知道如何掙錢,還是要省著些花。
“那可不行,你放心,我一定有法子掙錢的。”季臨清急忙拒絕。笑話,男子漢大丈夫的,娶了媳婦怎麼能讓媳婦跟著自己吃糠咽菜呢,本來想再說些什麼,低下頭卻看到沈魚正靠在床邊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打瞌睡。
知道自己昨天晚上藉著酒勁折騰的有些過火,季臨清心虛的摸了摸鼻子,上前給沈魚脫下鞋子,又扶著他躺下,然後才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院子裡的晾衣杆上掛了一塊紅色的小薄褥子,隨著風舞動。他特地買了好幾塊,用來鋪在身下,不然晚上他倆把大褥子弄髒了也不方便清洗。
他蹲在門口看著隨風飄揚的一抹紅,想自己該如何能夠掙到錢,他對那些穿越的小說也算是有所瞭解,一般是科舉然後被賞識當大官,再不然就是做一些這個世界沒有的小買賣一點一點積累,成為首富或者皇商。
但如今大淵朝的官員不能娶哥兒為妻,他娶了沈魚,自然不能再走科舉的這條路;至於小買賣他一時也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