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從臉上滑落,季臨清溫柔的擦掉他的淚。“阿魚,別哭,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這一刻,沈魚選擇相信面前男人說的這句話,但他不知道的是,他以後的人生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阿魚,明天我帶你去街上逛逛,買些東西,然後就回大溪村吧。”
“好。”雖然他從未在村中生活過,但還是答應了下來,不管那裡是什麼樣的日子,他都決定不要辜負這人為他做的這些事。
時間很快來到第二日,季臨清先帶沈魚去成衣店各自買了兩套成衣,給沈魚買的是一套月白色和一套天青色的直領對襟長衫,自己買了一件短打和一套紺宇色長衫,一共是二兩三錢。
印象中家裡的被褥不僅舊了,用料也十分粗糙,季臨清又打算買兩床新的被褥。
挑來挑去選中了一種錦緞做裡的淺碧水波文錦被,兩條被子,一條褥子,花了八兩。
又給沈魚用緞子做了兩身裡衣,總共是十二兩一錢,這麼一個大單,老闆笑的合不攏嘴,只收了十二兩。季臨清跟老闆約好兩個時辰後來拿。
二人又去買了一石米、一石面,一共花了二兩七錢,這還是買精米細面的情況下,若是買糙米粗麵這些統共也就花二百文。
怪不得官府一年只給秀才中的廩生髮四兩白銀,若是都用這最便宜的,這四兩銀子最起碼能夠保障一家子一年的吃穿了,甚至還有一些餘富。
季臨清心中感嘆,又買了一些鹽、油和一些調味品之類的。沈魚卻沒有再要什麼了。
先把沈魚送回客棧,季臨清才獨自去了車馬行,僱了一輛帶車伕的馬車,因為用時短且距離不遠,只花了二百文。
至於為什麼還要僱車伕,那是因為他自己是真的不會趕車,況且這樣也不用他再另去還車了。
趕著車分別去成衣鋪子和糧店去取自己買的東西,雖然這兩個店的掌櫃看他買的多都說可以送貨上門,但既然僱了車就一併拉回去了。
現在村子裡的人家來鎮子上大多還是坐牛車,有些不捨的那一文錢乾脆步行,馬車已經很引人注目了,要是他這又是馬車又是送貨的車也太招搖了。
做完這些他就回到客棧接沈魚,二人踏上了回村的路途。
大溪村離南庭鎮相對來說不算太遠,若是步行只需要走上一個時辰,如今坐這馬車都用不了小半個時辰。
要說這大溪村,其實不是季父的祖籍,而是季母的。
季臨清的父親本名林伯全,祖籍是離南庭鎮有一個時辰的腳程的雲山村,跟大溪村分別在南庭鎮的兩個方向。
林伯全幼年喪母,不久後孃進門,本來後孃對他也不算苛待,可自從後孃一口氣生了三個小子,他的日子就過得是一天不如一天,後來就連他那爹也是對他愛搭不理的。
他每天吃的少乾的多,成年後到鎮子上做工,偶然間與大溪村的季母也就是季香相遇,一來二去,兩人彼此有意,後母不願意出這份聘禮,林伯全也不忍季香嫁到他家受後母磋磨,季家又僅有這一個女兒,於是權衡之下他乾脆脫離林家入贅到季家。
成親之後兩人心在一處,又都是善良能幹的,季香的父母也是大溪村頂和善的人,日子過得和美,成親三年後就生下了一個男孩。
岳父岳母見林伯全踏實肯幹,還曾提出讓孩子姓林,林伯全感激岳父岳母,又對林家沒什麼好感,當時就堅決的拒絕了,還是讓孩子隨季香姓季。
一連七八年過去,雖然只有季臨清一個孩子,季家四口人也不急,季臨清聰明好學,季家人就支援他去私塾讀書,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著……
誰知好景不長,季香的父親一次偶感風寒,看了大夫抓了藥也不見減輕,竟然在一天早上就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