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博士的那年,他結識了在同校攻讀財經碩士的母親,兩人雙雙墜入愛河。”想起昨天父親說到這段還有些不自在的樣子就好笑!“相識不久後他們就閃電結婚了。”
“很好的開始啊!”任革非不明白後來怎麼會演變成這個樣子?真是世事多變!
“我母親嫁給父親之後才知道他是風雲組織的一員,知道它的性質之後力勸父親離開那個令她不安的地方,而我父親則三番兩次的試圖與她溝通。有一回父親在一項任務中不小心被歹徒的子彈擊中,足足昏迷了數天才清醒,一直守候在他身旁心力交瘁的母親再也忍受不住了,她哭著向父親下最後通牒,假使他再不離開組織,她就離開他!組織和她只有其一能存在。”
“結果你父親選擇了組織。”
“他有今天是因為那個組織,他不能忘恩負義,若換成是我,也會如此做。”官容寬笑著拍拍她的臉,“所以我說嘛,男人畢竟是理智一些的動物,我父親對於母親至今仍恨他感到十分的無奈。”
“你母親是固執了些。”她含蓄的說。“換成是我,我不會離開你父親的。我想,任何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在他脆弱需要我的時候,我會陪在他身邊。”
任革非的溫柔總是像縷春風拂過心田,令人倍感窩心。“幸好我母親不是你,要不我父親可能就不是今天這個樣子了,光是想送走一個柔情似水的嬌妻就需要多大的心力?”他苦笑,“其實那時候我父親顧及母親的安危,就一直想把她送離他身邊。而當母親離開他的時候,他並不知道她已經身懷六甲。”
“怪不得你母親那麼恨他。”
“我母親回國後的行蹤他一直了若指掌,對於我的成長曆程也頗為清楚,因為他的刎頸之交一直都在我們身邊。那個叔叔十分疼我,但是我媽不太喜歡我倆太親近,要不是顧及到外界對我的眼光,她不會讓那個假爸爸住進我家,相安無事的共處好長的歲月。”
“很荒謬的一件事,不過,你似乎還挺能接受,難道你不恨你父親嗎?”
“他說得沒錯,從何恨起?”官容寬用腳踹起一攤沙。“只希望我媽能早日想通,試著去原諒他。”
“愛一個人愈深,當他令自己失望時,由愛轉化成的恨也就愈深,你媽媽應該是很愛你爸爸的。”任革非若有所思的嘆了口氣。“你父親的事暫且告一段落了吧?”
“嗯,他下個星期就回美國了。”
“我猜你應該會去送機,對不對?”
“他最盼望的只怕不是我。能把他從罪惡的枷鎖解放的人不是我,是我母親,我會多勸勸她的。”忽地,官容寬頑皮一笑,“我爸、媽難得有一致的意見,他們都想見你。”
“我!?”她臉一紅,心裡頭怦怦跳的,隨即她又想到沈淳妃,愧疚感油然而生,“我想……再晚些時候吧。”
“還沒作好心理準備?”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官容寬不以為意的一笑,“沒關係,那過些時候再說吧!”
“客寬……我……”任革非覺得心裡有話說不出是一件挺痛苦的事,她一向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
“你最近有些怪喔!我注意到你最近常沒來由的發著呆,有話何妨說出來?把事情攤開說,多個人商量也好是不?”
“我……”考慮了一下,她垂著頭,“沒事。”
官容寬盯了她好一下,看她固執得垂下頭,知道她到口的話又給吞回去了。
“算了,你想告訴我的時候就會說了。”他牽著她的手,“認識你對我而言是一件幸福的事,希望對你而言也是如此。”把她的手執到胸前,“革非,真的很希望你快樂,如果我帶給你的是痛苦,我寧可離開。”
“沒認識你的話,那是我一生的缺憾。”任革非把頭埋進他懷裡,感受著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