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端午,你回來了?!”
端午尷尬地撓著臉回頭:“啊?啊。”
李一諾三步並做兩步跑到牆根下,仰著腦袋興奮地問:“要搬回來住嗎?”
端午點點頭,道:“是啊。”
李一諾哈哈大笑,她應著她媽媽在院子裡的呼喊,叮囑端午不要瞎勤快地去清理院子裡的積雪,也不要太早鎖起門看電視,她要回家吃飯,然後再回來跟端午一起堆雪人拍照給林閔看。
端午把房間打掃到一半,李一諾就來了,帶著她媽媽煎的糖餅。端午剛要問“你吃飯這麼快”,一看牆上的掛鐘,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了。端午就著白開水吃了兩個糖餅,然後擦擦嘴,開啟門燈,跟李一諾來到滿是積雪的院子裡。
李一諾嘻嘻哈哈地鏟著雪,端午蹲在地上默默地伸手幫她拍實。
李一諾依舊是喋喋不休的那個,樂此不疲地跟端午開著玩笑聊著,好像有一肚子的話要倒給端午,一會兒說端午你要是再一聲不吭地就搬走咱倆真的就絕交,一會兒問端午一把鑰匙都看不住以後要是有了小孩可怎麼辦,一會兒抱怨她媽媽前天晚上趁她睡覺偷偷翻看她的簡訊和微信,一會兒眉飛色舞地嘮叨跟林閔交往的那些雞毛蒜皮的事兒……端午耷拉著腦袋哼哼哈哈地應著,時不時地合掌取暖。
兩人一點都不心靈手巧的女生在寒風中哆哆嗦嗦幹了十來分鐘,眼前依舊是個沒有線條感的雪堆,李一諾眼瞅著要堆出個豐…乳…肥…臀的雪人是沒指望了,直接把鐵鍬往半成品的“腦袋”上一插,呼哧呼哧喘著氣,問:“噯?我飯前見你的時候你是不是哭過?”
端午看著辛苦半天的成果毀於一旦,滿臉怒意地瞪李一諾——大半夜的要堆雪人給林閔看的是她,不堆的也是她,真煩人——半響,她沒好氣道:“我沒有啊。”
李一諾訕訕地把鐵鍬掫出去,討好地蹲過去靠近端午,道:“那我怎麼感覺你對著我的那半邊臉有點大,你媽說你一掉淚就腫臉,你轉過來我再瞧瞧。”
端午剛剛照過鏡子,知道面上沒有五指印,也沒有哭過的腫脹了,所以有恃無恐地轉過來,結果就看到院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周衡。
李一諾跟著端午看過去,然後開始吱吱扭扭地笑,笑得跟街頭民間藝人拉的二胡似的。端午擰了把李一諾的屁…股,很認真的擰法,鐵鉗子的力度,李一諾於是識趣地扛著鐵鍬揉著屁…股走了。
“周衡哥。”
端午拍著屁…股上的碎雪訕訕地走過來——周衡能來這裡找她,就表示他肯定聽說傍晚時候的不愉快了。
周衡沉默著居高臨下地看著端午。他接到聶明鏡的電話沒有立刻來找端午,他去了醫院,聶明鏡沒有大礙,但是術後要打三個禮拜石膏。陸雙溪在醫院樓下瞪著自己的靴子彆彆扭扭地地告訴他來龍去脈,包括端午堅決不肯鬆口跟他分開,包括那一個撞到門的耳光,包括端午離開前噙著眼淚說“你管不了我”。
端午看周衡一直沒有回應,腦子就開始發木,她想周衡是不是在怪她莽撞,周衡比她大,也比她聰明,也許他能有更好的解決辦法。端午正要開始發散思維,周衡就把她抱起來了,是李一諾心心念唸的雙腳離地的抱法——林閔曾經答應李一諾,她能減肥十斤,他就離地抱她一次,結果由於林閔做人太有原則,而李一諾太沒有原則,至今李一諾依舊牢牢紮根在這片生她養她的土地上——端午瞪大眼睛看看周衡,半響,有點害臊地伸腿環住了周衡的腰,周衡低聲叫了她的名字,“端午”兩個字前所未有的好聽,端午默唸李一諾重點劃線的劇情,低下腦袋閉著眼去啃周衡的嘴巴。
周衡當夜帶著端午來到醫院——十點半市立醫院是不許探病的,但有根本不把規矩當回事兒的陳寅澤一路帶著就不一樣了——周衡把端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