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腿腳踢打在肉體上發出的那種美妙聲響,讓他們不想停下。將淪為乞丐多年來所受的白眼和鄙夷、不甘和憤恨盡數發洩在生風的腿下,他們越來越暢快,誰也無法阻止他們。
可惜他們不瞭解殷傲遺,傻了之後的宮主平時看起來傻不拉嘰的,誰都可以打罵,被欺負了也不知道要還手,但唯有一樣,是無論如何都觸碰不得的逆鱗,誰碰誰死,就是傷害尤清洄。
方才一直逆來順受的殷傲遺爆發了,他只是傻了,一身剛勁的武力卻還在,見到尤清洄被這些人推的撞到了牆,他怒了,只聽一聲暴喝,殷傲遺身上的肌肉暴起了一瞬,剛才還在肆意凌虐他的乞丐紛紛“咚咚咚”的被彈開,重落到地上,噴出一口老血,只有躺著叫喚的份,再也爬不起來。
尤清洄也被這場面震的有一瞬間的失神,待反應過來後,便去扶起殷傲遺。
殷傲遺一見到尤清洄,便又成了那個只會呵呵笑的傻子。這番他卻面色焦急,輕輕撫摸著尤清洄的背脊,“尤兒疼不疼?我給你摸摸……”
心微微回暖了些,尤清洄是感動的,但還是虎著臉,“我不疼,倒是你,怎麼回事?”
說起這個,殷傲遺連尤清洄板著的臉都忽略了,獻寶似的從懷裡掏出個小物件,是根簪子,通體碧綠瑩透,與殷傲遺那張髒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只是不知這一看便很精貴的物件,殷傲遺是從哪得來的。
很快,尤清洄便知道了答案。
那些方才還躺在地上哀嚎的乞丐們一見到他們被搶的寶貝眼睛都綠了,一骨碌便爬了起來,剛想上去搶,就見殷傲遺齜瞭解齜牙,想起剛剛那一下痛擊,又踟躕著不敢上前了。
尤清洄明白了,並不太愉快的看著殷傲遺,“你搶了他們的東西?”
見尤清洄不開心,殷傲遺也萎了,訥訥道:“簪子美。”
“那你便能隨便搶了?”尤清洄覺得很失望。
殷傲遺飛快的瞥了眼尤清洄,更小聲道:“配你。”
尤清洄愣了愣,“要給我的?”
殷傲遺垂著的腦袋動了動。
心裡忽然湧現出些不知名的滋味,尤清洄思索了一番,看向那些還在觀望的乞丐,“看幾位打扮,想必這簪子也不是你們的吧。”
幾人對視一眼,乞丐甲嚷道:“我們拿在手裡就是我們的。”其餘的紛紛附和。
尤清洄笑了笑,“那現在是我拿在手裡,豈不就是我的?還有什麼好爭的。”
乞丐甲被尤清洄堵了回去,又想不到辯駁的詞,漲紅了臉,“你,你,你這是強盜邏輯!”
“彼此彼此。”
“你你你……”乞丐甲‘你’了半天,捋起殘破不堪的袖子,就想衝過去揍尤清洄。
殷傲遺一瞪眼,乞丐甲瞬間便沒了氣焰,雖然不知為何方才還唯唯諾諾的傻子一下子便武力值爆了棚,但剛剛那一下確實讓他們心有餘悸。
皆是為生活所迫,尤清洄也不願太為難他們,“幾位,不如這樣,我有兩個提議,你們可以做一下選擇,一是你們跟我去見官,一切讓官府定奪,二則是,”尤清洄從懷裡掏出一些碎銀,”你們把是從何處得的這簪子告知我,我去還給失主,這裡有些小錢,你們拿去買些吃的。”
幾個乞丐流浪多年,最懂得看人眼色,本來看這兩人不好惹,便就想溜之大吉了,省的那個黑衣服傻子想起他們方才痛扁他的事,再報復回來,畢竟寶貝再貴重,還是沒有性命來的重要。誰知一下便峰迴路轉,這種利益嚴重失調的選擇,根本無需權衡,他們毫不猶豫的便選擇了後者。
見黑衣服傻子沒有與他們算賬的意圖,幾個乞丐拿了銀子飛快的跑了。對於失主,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只說是在街上隨處遇見的一個有錢公子身上摸的,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