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達能說完,眼睛慢慢地從與會者的身上掃過。當他的目光與市政法委書記湯正帆的目光相遇時,湯正帆點了點頭。
會場安靜了一會,不久雙清縣公安局主管刑偵的副局長古向春舉起手,說道:“我來說幾句,算是拋磚引玉吧。我贊成將女性死者丈夫列為最大嫌疑人,我建議繼續集中精力將其追捕歸案。原因有三點:……”
在這種場合發言既可以引起領導的注意,為自己進步撈到分數,又可以避免上級領導過早表明態度的難堪。雖然在案情分析會上站在哪個立場是純技術問題,站正確與站錯誤都沒有多大的關係,破案之後也沒有人說起這事,畢竟這只是純技術討論,並不是官場上站隊。。。。
第15章 正反雙方
但是,這種技術性站隊並非完全沒有用處,它能多少反映出一個人的業務能力問題。站錯隊一次二次也許沒關係,但是,如果多次在技術分析會上分析錯誤,那麼這個人的威望無形中會受到損害,人們因他的無能而減少對他的信任。
所以有了一定地位的人,什麼時候都不會輕易表態,必須經過各種分析後才表明自己的立場。而在開會的時候又不容許過分地拖延,不容許長時間冷場,當出頭鳥的自然只能是最底層的人了,由他們開頭炮,讓領導有緩衝的時間。
整個會議室裡的與會人員只有縣局的領導職位低,所以古向春只猶豫了一下就開始發言,而且是旗幟鮮明地亮明自己的觀點。
他繼續說道:“第一,女性死者家裡經濟情況不好,這可以從她的收入資料和鄰居的反映判斷出來,而且從現場的偵查情況也可以證明死者沒有令人動殺機的財富,男性死者的錢包沒有被帶走更能佐證這一點。
第二,死者是一名暗娼,姿色一般,年紀接近四十歲,很難想象有人會因為感情原因而動手殺了她和那個嫖客。而且透過我們的調查,尚未發現有其他男人糾纏她不放。
第三,死者的丈夫剛好在那個時間出現,之前很長一段時間無人看見他出現在縣城,而且案發之後一直沒有找到他的蹤影。
至於是不是有別人前來追殺那個男性死者,我認為可能性不大。原因同樣很清楚,這名男子只是偶遇女性死者而進行性交易,而且案發現場沒有搏鬥的痕跡。
經過上面這些情況進行綜合分析後,我認為只有女性死者的丈夫具備這些條件,他或在兩名死者性交前就潛伏在自己的房子裡,或者在兩死者性交時拿鑰匙開門進來。另外,也只有死者的丈夫有殺人的動機,很可能是因羞憤而採取割掉死者的生殖器和女人的乳房等極端做法。”
古向春的話先從錢財、感情、仇恨等方面否定了其他人謀殺女性死者的可能,剩下的就只有死者的丈夫了。一個男人看見自己的妻子與其他男子性交,完全有可能怒而擊殺。他的這些話並沒有什麼新意,因為很多人都是這麼認為的,古向春只是將這些想法整理了一下而已。
主持會議的熊達能問道:“誰來代表另一方,否定死者丈夫是最大嫌疑人?請!”
主管治安的副局長許金鵬猶豫了一下,舉起手,說道:“我來做反方。我認為將死者丈夫列為最大嫌疑人不準確,是……是證據不足。”
他之所以猶豫,是因為許金鵬自己也認為女性死者丈夫的犯罪嫌疑最大。只是現在省廳的領導需要一個人來做對立面,而且自己又想引起領導的注意,所以他只能硬著頭皮上。如果按自己內心想的來發言,也只不過給競爭對手古向春錦上添花而已,在古向春已經發言的情況下,輪不到他再囉嗦。
為了出名,他只能珍惜這難得的機會。
熊達能點了點頭,說道:“你說。”
許金鵬腦海裡一面急促地組織語言,嘴裡一邊慢慢地說道:“我首先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