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松奇慚愧地低下頭,過了好一會才說道:“這事牽涉面……牽涉面有點大。這麼一來,那我們……”
郭亮心道:主要是你自己在這件事上也不乾淨吧?他盯著鄒松奇問道:“你說你在這事上得了多少好處?”
鄒松奇如被蛇咬似地跳了起來,說道:“沒有!我沒有!絕對沒有!”
郭亮又好氣又好笑,說道:“你先坐下。我的用意你應該明白,如果有你就把收的好處費早點退出來,如果沒有,那更好。我實話告訴你,對於這件假借農民盜伐林木再將沒收的樹木拍賣給園藝公司的事,我會追查到底的。個別人賺了錢,可毀壞的是整個林業局的名聲,毀壞的是我們政府的威信,毀壞的是我們寶貴的山林資源。既然組織上讓我管你們林業局。我就要盡我的責任,也許我做不到防微杜漸,做不到杜絕毀林毀壞資源的事情發生,但當我看到這件事知道這類事之後。我就應該追查到底,做一做亡羊補牢的事。同樣的,你們坐在林業局領導的位置上,也應該不容許這類事情發生。說一句覺悟不高的話,如果你們這麼做,還不如不要什麼狗屁林業局。沒有這個林業局也許也會有盜伐林木的事情發生,但絕對不會有你們這種明目張膽的專業保護。你好好想想吧。”
鄒松奇抬起頭,看了看郭亮,目光中有膽怯、驚慌、不安和乞求。
看著欲言又止的鄒松奇,郭亮說道:“如果我不是剛坐在副縣長的位置。如果我不是看你們都是老同志,年紀都比我大,我懶得跟你說這些話,更不會給你們網開一面。按我內心的想法,只要是違法亂紀的。全給我抓起來,觸犯哪一條就按哪一條來法辦,該撤職的撤職該坐牢的坐牢。現在我的意思你已經知道,你回去好好思考一下,何去何從你怎麼把握,你可以賭我下不了手,賭有的領導會幫你們渡過難關。那麼你就可以把我今天說的當成耳邊風。鄒局長,你知道我年輕,心裡沒有城府,說話直來直去,是一個愣頭青。那是不是意味著我這個人認定了的事會不顧一切做下去?不會顧忌任何事情,直到把這事完全了結了才罷休?”
聽郭亮這麼說。他又知道郭亮這個小年輕又不錯的後臺,他真怕這傢伙橫下心來真的拿他鄒松奇和局裡的人開刀,那結局就悲慘了。但他心裡還是有一絲僥倖:也許這小年輕在咋呼,他也許並不知道他們交易的內幕,時間那麼長。就是當事人也未必知道那麼清楚,他相信郭亮不知道他們一起得了多少錢。以前這事也不是沒有被領導發現過,最後還不是用錢給擺平了?這事真要追究,他鄒松奇就是賣了房子也未必還得清,好多錢不是平時花掉了就是送給某些人了,自己退回去談何容易?再說,我就是咬牙把錢交給了上級組織,保證了這個局長的位置,其他人會怎麼看我,會不會說我是告密的人,說我是叛徒?那些人還不聯合起來整我?那些有關聯的領導還不會給我小鞋穿?到時候林業局局長的位置能坐幾天,最後還不是被打發到無人理睬的位置或者提前退居二線?
他說道:“郭縣長,我是林業局的局長,不瞞你說,我也多多少少知道這件事情。當時我認為這件事影響不大,又是為了解決當地農民和局裡一些幹部職工的生活,所以也就沒有理它。郭縣長,我鄒松奇真要賺錢,途徑還不是多得很?我們局裡下屬的那個木材廠裡木頭那麼多,很多木頭在外面日曬雨淋,那些數字有什麼準頭?一年內多出來幾百方木頭少了幾百方木頭誰知道?現在木頭的價格高,願意高價買的老闆又多,來的錢比搞這些沒有用的樹木樹兜多多了。老實說,過年過節我收點錢還是有,這我承認,但那都是正常的人情往來。他們來給我拜年,送紅包給我小孩,等我到他們家拜年的時候,我也一樣要打紅包給他們的小孩。……,我懇求郭縣長能對他們網開一面,我保證類似的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林區裡的相關損失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