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微微的沙啞,冷冷側過自己臉,對面的燭光迎面撲到他的臉上,那張臉依然國色無雙,令人見之忘卻凡塵,只是一雙眼睛深不見底,彷彿吞沒天地的黑暗潮水,陰森恐怖,一眼過處,只剩白骨。
他端起玉杯,裡面被冰鎮的西域葡萄酒,看起來像是血一般,他喝了一口,薄薄的唇如滾鮮血,看起來像是弒殺的魔。
這才是本相。
“誰說本殿是來問你話的?你以為你長得這麼醜,本殿有心情來看你這張醜臉麼?醜人多作怪。”重雲漫不經心的輕嗤,修長的手指握住玉杯。
“你這個狗孃養的!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想幹什麼?!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那心思!呵,國師大人的預言果然不錯,你就是個禍國妖孽,你這一世,只會和醜陋腐爛為伍!你是否日夜不得安息,只要閉眼就被魔性控制,你瞧不見來生,過不了今世,這就是你的命道!”男人大吼著,充滿惡意的笑。
“命道?”重雲似乎笑了笑,“謝意,你來和我談命道?”
那男人面容抖動著:“我的命是不好,可是也比不過你這個天煞孤星!”
重雲的眉眼一抬,突然一伸手,他的身子宛如烏雲,修長如玉的手指利如鬼魅,突然間彷彿一貼刀刃切開男子的皮,“嗤”的一聲,一片薄如蟬翼的東西從他的臉上揭了下來,謝意發出一聲極端痛苦的嘶吼,然後硬生生壓下去,身體因為劇痛而顫抖著。
他的臉上已經撕掉了一層皮,血珠子細細密密的冒了出來,甚為恐怖。
重雲隨手一拋,那麵皮便被旁邊的侍衛穩穩的雙手接住,立馬就有人跪著端上來一盆乾淨的飄著碧海月茶花瓣的水。
重雲將自己的一隻手擱到那盆子裡,似笑非笑的:“你以為你現在還有資格討價還價?”
謝意顫抖著:“你這個妖魔!你會下十八層地獄!你會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重雲的手指在水中撥開,捻起一片花瓣:“地獄?超生,?呵,命算是什麼東西,你以為本殿會相信這個?也只有你們這些蠢貨,會將那個狗屁國師的話放在心底,他若真的是神人,也就不會連自己死了之後的事都算不到,不是和天地同壽嗎,到現在來看也不過是個爛東西。真可惜,到現在本殿也沒找到他的屍骨在哪裡,否則定要挖出來,將他的骨頭扔給狗看看。”
“你,你敢!”謝意大怒。
重雲捏著花瓣:“本殿有什麼不敢的?生,我所欲;殺,我所欲;恨,我所欲;死,我所欲。凡我所欲者,有何不可為?”
謝意恨不得衝上來和他同歸於盡,他身上的鐵鏈郎當作響,卻深深嵌入身體,動彈不得。
謝意乾脆扯著脖子吼道:“重雲!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重雲的眉眼一抬,嗜人魂魄的瞳孔妖異莫名:“太聒噪了。”
他輕輕的說完,烏黑的衣袖一拂,迎面而來那鋒利的殺氣宛如刀鋒凌厲,“咻”的一聲,一抹鮮血從謝意的嘴裡冒了出來,然後,半截舌頭就“啪”的一聲,落到了地上,猶自跳動。
謝意再次渾身顫抖起來。
重雲對眼前人的痛苦視而不見,靠在那玉座上,手扶著墨綠色的扶手:“你操我祖宗十八代?可惜啊,你那美麗又可愛的女兒,可是先要被本殿慢慢的操著玩了。”
謝意猛地睜大了眼睛,嘴裡發出含糊的聲音。
重雲笑得妖豔魅惑,明明相貌超凡脫俗到了極點,但是當他笑得時候,卻彷彿優曇婆羅花黯獄綻放,一眼就足可將人拖入九幽深淵。
“本殿最討厭的便是你們這些偽善的嘴臉,當年別有心機的娶人為妻,為了那東西連自己妻女都不顧,現在倒假惺惺起來了。你將你大女兒送走,卻讓那聶氏生下的小女兒自生自滅,瞧瞧,這便是你當爹的好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