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身份,下場又是什麼樣?
她在不斷的考慮中,重雲已經鬆開了他的手。
咻——
那是一道長妤從未見過的箭矢力度,僅僅在這一勾之間,已經展現出了他那無人可以匹敵的武力,她根本毫無逃竄的機會。
“嘙”的一聲,那支箭直直的沒入骨肉,長妤的身子頓時就摔了下來。
馬發出一絲痛吼,倒下。
長妤有些驚訝的抬頭,重雲竟然將弓箭射入了馬體內?
這廝的脾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難道,認出了她?不可能!隔得這麼遠,她從性別身份樣貌氣味都變得一乾二淨,重雲怎麼可能發現?
重雲騎著馬緩緩過來,馬上的男子依舊穿著一身黑袍,臉上帶著一張黑色的面具,騎在矯健高大的黑馬上,低頭看著她,像是在俯視眾生。
眼底什麼都沒有。
而身後那些追兵已經齊刷刷的跪了下來,連頭都不敢抬:“參見殿下!”
重雲不辨神色:“逃兵?”
他的聲音微低,在風中散開,卻有另外一種別樣的感覺。
“稟告殿下這人正是逃兵!”
重雲突然一抬手,直接將手中的弓箭扔向了長妤,長妤冷不丁的被砸了一個弓箭,急忙伸出雙手接住,但是這一接之間,才發現這弓箭的重量不是尋常弓箭,弓身用的應該是玄鐵。
重雲道:“倒是有些力氣。”
他說著將韁繩一提,道:“將這個小子抓起來,以後貼身伺候本殿。長得不僅醜,還髒,先讓她洗乾淨了再說,免得礙了本殿的眼。”
貼,貼身伺候?
長妤心中一驚,但是在聽到他後面兩句話的時候,忍不住嘴角一抽,恨不得將手中的弓箭給他砸去!
長妤抱著那弓箭無力的跟了回去,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將水提進去,便是重雲在裡面,認出的機率也比現在貼身伺候來的機率小。
但是現在木已成舟,沒有辦法了。
因為重雲的吩咐,所以長妤很榮幸的得到了一桶洗澡水,她舒舒坦坦的將自己身上洗了個通透,然後又抹上了東西,換上了一件乾淨的衣服,才往重雲的帳篷走去。
她努力的調整好自己,然後掀開了簾子。
守在帳篷外的那兩個守衛一臉驚詫的看著她走了進去。
長妤進入,帳篷內鋪著一塊塊雪白的狐裘,一看就是重雲的風格,他此時正坐在案前,手裡拿著一本書,旁邊的燈火照下來,半邊臉若隱若現,只有挺立的鼻子分明。
這樣的專注,讓長妤產生一種奇異的感覺。
她努力使自己的聲音平靜:“殿下,不知道您叫小的伺候什麼?”
重雲修長的手指翻過發黃的紙張,頭也不抬:“你叫什麼名字?”
長妤道:“姓餘,您叫我小余便可。”
重雲將書卷放下,然後轉身進入八折屏風裡,聲音冷漠:“過來。”
長妤疑惑,於是跟著走了過去。
八折屏風裡,一個大桶裡冒著熱氣,很顯然就是那個奔赴了二十里打來的水。
長妤心中一驚,重雲已經張開了自己的雙臂,那寬廣的衣袖垂落下來,如翼。
“為我寬衣。”
嘎?
寬,寬衣?
長妤覺得自己的耳朵產生了幻聽,這個人平日裡便是別人碰一下都會死的人,現在竟然肯讓人替他寬衣了?
長妤有些猶豫,即使到現在,她對男子的身體仍然有著莫名的排斥感,雖然對於重雲,在他不斷的“強迫”下有過一些身體接觸,但是她還是有些不適應。而且她和重雲,即便是在那個最讓她顫抖的那個夜晚裡,他也從來未曾將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