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定能夠找到你。”
吳蓮猶豫了一會兒,有些不解的道:“長妤,其實,十三皇子也是不錯的。”
不錯?!那個妖孽不錯!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長妤就恨不得咬牙切齒,將那個男人剁成十七八塊再說。
吳蓮小心的看著長妤臉上的一陣紅一陣白,又羞又憤,和平日裡那種穩操勝券的樣子比更加的像個少女,也更加的動人。
長妤擺擺手:“不要和我提他了。”
大燕,她是要離開的,至於離開之後能去哪兒,她也還沒想清楚,反正,她不會姓謝。
——
太清神殿內,烏黑的雲袍逶迤在地,玉璧對面,歡喜佛神態狎暱,佛魔未分。
一隻手拿著筆,慢慢的沿著玉璧上的紋路勾勒,玉璧上總共有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佛”字,是當年太清神殿裡萬人供奉的尊品。
血紅的“佛”字被一筆筆填滿,彷彿填不滿的*溝壑。
重雲盤腿坐在太清神殿內,烏髮如墨,沿著他的玄色衣袍傾覆下來,落在玉磚上,蔓延開來。
他用筆尖蘸過血,然後慢慢的勾勒字形。
雲曄算得了什麼東西?不過是戴著一張偽善的面具罷了,也不知道這些天下人將他當成神佛來供奉有什麼意思。
重雲嘴角譏誚的一勾,眼底的詭異妖魅更加的濃厚,那些斑駁的光影投射下來,只看到那下頜一個起伏的弧度,冷凝的嘴角擁著覆滅。
這世間殺不了的是什麼?
重雲將手中蘸著血的筆一甩,然後站了起來,走到太清神殿的供桌上,雲曄的牌位在上面,那兩個人卻讓他覺得刺眼,十分的刺眼。
這些被世人供奉的“神”者,到底能做什麼?
重雲一伸手,將那牌位拿了下來,然後,手指一捏,
“咔嚓”一聲,那玉牌碎成粉末,但是內藏的尖銳卻直直的刺入他的掌心,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他抬起頭,看著手中的鮮血,嘴角勾起一絲詭譎的笑意,然後,將手放入自己的嘴唇邊,伸出舌頭,細細的舔過。
這是他血肉的滋味。
有什麼滋味比這血更為的吸引人?又有什麼東西比這血更為乾淨?
他冷笑了起來,充滿譏諷的看著那神殿二字,像是看著這千百年煙雲化為無物。
他從來不信神,不信佛。
魔若有信,為魔何如?
他抬起腳,邁出了太清神殿,一個人向著那臺階走下去。
夜色逶迤在地,彷彿這天下,他已獨行了百世。
風吹來,穿門而過,往生簾細碎作響,掛在九重雲塔上的回魂鈴輕輕的響起,穿過數千載的時光,再次來臨。
問天何往?問地何極?問神何在?問人何去?
哀我蒼生死,憐我滄海流。若有亡靈渡,敢為天下先。
不過如此耳。
——
長妤做了一個長長久久的夢,夢裡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大雪,沒有盡頭。
“小姐,小姐……”小草的聲音在旁邊傳來,微微的有些擔心。
她從來沒有見過長妤這個樣子,剛才長妤午睡,她按著時間叫她,但是一進來,就看到她頭上全是冷汗,臉上的表情彷彿痛苦到了極點。
“小姐!嗚嗚,小姐,你怎麼了……”小草搖了搖長妤的身子,忍不住哭了起來。
長妤“刷”的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看著小草,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她的聲音微微的沙啞。
小草看著她醒過來,一顆心頓時放鬆下來,然後道:“小姐你是做了噩夢嗎?臉色白成這個樣子。”
長妤捂住心口,現在胸口那種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