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下意識的就相信這個少女,認為她能夠解決。
他只好停下了馬。
雨水澆下來,他心中不知為何湧起失落。
夏侯天這一倒,雖然齊國公府受到的打擊並沒有那麼大,但是為了穩定根基,他就必須馬上和周敏兒成親。
但是,這又如何呢?本來就是他的路。
長妤坐在馬車內走遠,心底不由浮起一絲莫名的感覺來,她掀開簾子,往後一看,隔得老遠,卻依舊看見那匹馬站在那裡。
她放下簾子,然後任憑馬車往前走去。
不知道重雲現在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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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盞燭火搖曳,周聽星看著夏侯晉,美麗的一張臉半隱半現:“你說,這件事究竟是誰做的?”
夏侯晉沉吟:“我也覺得奇怪。那日設計他都讓他逃脫了,如果他因為那件事被父皇捨棄了還好,但是他從中逃脫,按理說在父皇那裡更應該有些好感,這樣對他更有利。他不會傻到去刺殺父皇。可是現在,這件事不是我們做的,其他的幾個皇子又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下,根本不會有任何的機會,所以我才感到奇怪。”
周聽星猶豫道:“會不會是夏侯天自己設的局?”
夏侯晉搖著頭:“不會,對於對手,要比了解自己還更瞭解。夏侯天雖然有野心,但是他本來就是皇后的嫡子,所以自持血統高貴,有朝一日登基也要名正言順,絕對不會做出刺殺的事。只是很可惜我們的父皇,雖然聰明,但是卻有一個絕大的失誤,就是多疑,從來不會相信誰。但是,無論誰做出這件事,肯定都是為了陷害夏侯天,只要沒有意外,夏侯天就算不死也會貶為庶民。我們按兵不動,順勢而為,皇位就沒有差錯。”
他說著頓了一下:“不過,謝長歌那兒你怎麼看?”
周聽星道:“謝長歌此人,如果站我們這裡,就不會嫁給重雲。但可是瞧著,她又多次幫我們。我開始猜想她不過是看上了重雲,大師她根本看都沒看過這個人,難道就因為僅僅聽了這個名字?所以,現在的她還不好動手。”
夏侯晉道:“無論如何,只要她有用就行。咱們這裡,等著坐收漁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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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城的雨終於浩浩蕩蕩的落了下來,溼漉漉的,將那連續幾天的熱氣全部的驅散,長妤對著窗子吹風,倒覺得別樣的舒坦。
吳蓮那邊身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刑獄司的勢力覆蓋甚廣,所以倒是沒有任何的差錯。
但是,就在夏侯天黨的所有人在為夏侯天東奔西走的時候,又一道訊息傳了下來。
正華帝病危。
再次一石激起千層浪。
長妤抬起眼來,看著黑沉沉的天空,微微一笑。
該是,收網的時候了。
她披上了披風,然後撐開一把傘,一個人來到齊國公府。
籠在披風裡的她叫人看不出來,雨嘩啦啦的下著,齊國公府的門緊閉著,顯然因為正華帝的事情而焦頭爛額,正華帝一死,夏侯晉必定登基。
長妤走上去,敲了敲門。
門開啟,長妤本來以為是管家之類的,卻沒有料到是秦笙,他臉色蒼白,顯然也是折騰的夠嗆。
他正想問,長妤已經將自己的斗篷兜帽掀起來一點,看著那半張潔白如玉的臉,秦笙的聲音一驚:“謝小姐!”
長妤看著他:“可否容我先進來?”
秦笙立馬反應過來,急忙讓開:“請。”
長妤隨著秦笙進入屋子裡,齊國公已經進宮去了,只有秦笙還留在這裡。
進入屋子裡,秦笙立馬讓長妤坐在椅子上,然後叫人奉上了熱茶,看著她微微有些打溼的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