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妤一把接過,知道是傷藥,也就沒有客氣,反正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再壞也壞不到哪兒去。
她拿起了自己的那把匕首,然後將聶無雙傷口上那些泛白的肉給挑開,即使他昏迷著,也因為這劇痛而身體一縮,眉頭微皺,但是瞬間就鬆開。
長妤手下毫不留情,幾下便把腐肉給剔除,然後迅速替他包紮好,然後這才筋疲力盡的坐下。
聶碧年看著她,突然說了一句:“我瞧著你沒用,但是現在瞧著,倒是還有點用。”
長妤對於這個女人並沒有任何的好心腸,明明活著,卻將自己的女兒丟在謝府不管不問那麼多年,最後受盡欺辱而死,恐怕剛才自己若是沒有在上面表現出能夠殺人的伎倆,都要被她拋棄。這樣鐵石心腸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有感情?
聶碧年冷笑道:“你是不是怨我這麼多年都沒有理你?”
長妤微笑道:“並沒有。”
她又不是謝長妤,何來怨言一說?不過是替謝長妤不值罷了。
聶碧年道:“沒有就好。若是連小小的謝府也生活不下去,還不如死了的好。不過後來,還是將你帶了回來。”
長妤的目光一閃:“你們將我帶了回來?”
聶碧年冷眼看著她,道:“不是如此,你以為你怎麼成為聶素素?”
長妤頓時覺得後背發涼,雖然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有人背後搞鬼,但是現在,從聶碧年的口中說出來,還是讓她覺得,自己,也就是謝長妤從開始到結束,都是一顆棋子,而且還是在聶家包圍中的棋子。
長妤微笑:“那麼,不知道你們為何要將我變成聶素素?一直是謝長妤不好嗎?”
聶碧年抬起了頭,看著洞外的悽風苦雨,淡淡的道:“所有的聶家人,都不過是棋子罷了。當年我進入大燕,出現在謝意那個笨蛋面前,也不過是因為,有人叫我嫁給謝意。而我的目的,就是為了生下你。”
那句“所有的聶家人,都不過是棋子罷了”讓長妤覺得頭皮發麻。
這真是一個詭異到冷酷的家族,彷彿本身的存在就是為了身為棋子,聶碧年這樣驕傲冷漠的人,想必當初在聶家中也合聶無雙一樣是天之驕子,但是卻心甘情願成為棋子,去嫁給她本身看不起的謝意。
聶碧年看著她,詭異的笑了起來:“你也是棋子。”
長妤只覺得自己深陷局中,別的人能窺得一點痕跡,但是她,卻恍惚得被人拿過來拿過去。
聶碧年看著她,勾了勾嘴唇:“身為棋子你覺得憤怒?身為棋子你覺得不甘?不,謝長妤,這是你的規則,而不是聶家人的規則。你只有身為棋子,才有聶家人的價值。如果不是棋子,那麼你就只能和聶二和聶五那些廢物一樣,被什麼見鬼的家族權利而矇蔽雙眼。如果聶家人為那些可憐的家族利益而相互爭鬥,那和外面的世族又有什麼區別?我們這些家族的歷史,比大夏和大燕更為長久。但是你永遠也不知道,這個天下,那些王族,其實也是我們這些家族的棋子。這天下的權勢,其實也是我們聶家人的棋子啊!”
聶碧年越說越興奮,到了最後,她的雙手舉起來,眼底發出痴狂的光!
長妤的眼神微微一凜:“天下是你們的棋子?”
聶碧年大笑起來:“是啊!你不是聶素素,聶素素身上那點卑微的血脈,如何能成為聶家人?聶家的人的血脈,那是上天的賜予,是千年前的高貴血脈的殘餘。在這千年間,南燕和北夏分別有四個王朝建立,但是你知道這四個王朝是誰割裂的嗎?是我們!是我們!”
長妤下意識的反駁道:“不!是雲曄!”
這麼多年,每一代王朝的生死存亡,若沒有云曄守護,怎麼可能是這個模樣?!
長妤說出“雲曄”兩個字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