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身處如此惡劣的環境之中,許至旬的神情依舊冷峻如冰,毫無波瀾。
那雙深邃得如同幽潭一般的眼眸裡,透露出無比的堅韌和果敢,彷彿世間再無任何艱難險阻能夠將其擊倒。
他就這般佇立在狂風之中,身形挺拔如松,宛如寒夜裡孤獨前行的野狼,對即將到來的任何挑戰都無所畏懼。
時間悄然流逝,也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久,許至旬的身影終於在一片荒蕪凋敝的樹林前緩緩停下。
此刻的他,恰似一座冰冷堅硬的雕塑,一動不動地靜立原地。
那股與生俱來的冷漠氣息從他身上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並向著四周迅速蔓延開來,使得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結成霜。
藉著清冷皎潔的月光,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面龐輪廓分明,線條剛硬堅毅,宛如刀削斧鑿而成。
銀白的月色灑落在他臉上,更勾勒出一種令人心悸的神秘冷峻之美。
只見他微微皺起眉頭,眉心處形成一道深深的褶皺,仿若被某個極為棘手的難題緊緊糾纏住,難以脫身。
他的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沒有半分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唯有那一雙如寒潭般深不見底的眼眸,直直地望向眼前這片望不到盡頭的黑暗,彷彿要用目光穿透這重重夜幕,洞悉隱藏其中的所有秘密。
就在這時,一陣倉促而雜亂無序的腳步聲突然自他身後傳來,瞬間打破了這份長久以來的死寂。
赤影面色慘白如紙,腳步踉蹌且慌亂無比地朝著這邊飛奔而來。
只見他額頭之上密密麻麻布滿了一顆顆豆大的汗珠,晶瑩剔透,在這凜冽刺骨的寒風之中竟然還升騰起陣陣白色霧氣,彷彿剛從蒸籠裡跑出來一般。
此刻他的胸膛就像風箱一樣劇烈地上下起伏著,每一次呼吸都顯得如此沉重和急促,伴隨著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就連那吸入肺腑的空氣似乎也變得格外寒冷。
他那雙原本明亮銳利的眼睛如今充滿了驚恐與不安之色,猶如受驚的小鹿,一邊拼命趕路,一邊還不忘高度警覺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生怕有什麼危險突然降臨。
當遠遠望見許至旬那挺拔如山嶽般的背影時,赤影心中一緊,連忙伸手胡亂地理了理自己那已經有些略顯狼狽的衣衫。
然後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狂跳不止的心稍微平靜一些,並強行擠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來。
緊接著,他加快步伐,三步並作兩步迅速走到許至旬面前,“噗通”一聲,毫不猶豫地單膝跪地,雙手恭恭敬敬地抱拳於胸前,低頭行了一個標準的大禮。
由於過度緊張,赤影開口說話時,聲音略微有些沙啞,聽起來竟帶著一絲絲難以掩飾的顫音:“少……少主。”
一直背對著赤影的許至旬聽到聲響後,緩緩地轉過頭來。
剎那間,一道冰冷至極的目光如同兩把鋒利無匹的寒刃直直地刺向跪在地上的赤影。
那目光冷得讓人不寒而慄,其中毫無半點溫度可言,簡直比這寒冬臘月裡來自九幽地獄的陰風還要陰森恐怖,彷彿只需被它輕輕一掃,便能瞬間將人的靈魂徹底冰封起來。
許至旬那線條分明的嘴角微微向下垂落著,形成一抹不易被人察覺的威嚴弧度。
他的嗓音低沉而又渾厚,好似夏日午後滾滾而來的沉悶雷聲,在人們的耳畔轟然炸響:“赤影,你方才究竟想幹什麼?”
赤影聽到少主的質問後,心臟瞬間像被一隻看不見的巨手緊緊攥住一般,猛地一縮,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一股寒意順著脊樑骨直往上竄,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他緊張地嚥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滑動著,就好像有一塊巨石卡在喉嚨裡一樣,使得他每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