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活打死。
我的親人也失去了下落,不知是不是死在火海里了,總之,一切都很混亂,在我幾乎被打死的時候,我心裡升出一種不甘的念頭。
張端,我那麼愛你,你為什麼要這樣。
哪怕你逃跑,哪怕你去通知警察也行,我們是一幫被利益矇蔽的惡人,我們應該接受法律的制裁,但你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
我掙扎著逃跑,在防空洞裡狼狽的逃回我們曾經的‘愛巢’。緊接著我關上門,鐵門和木門,加在一起十分堅固,這本來就是當初用來防止敵人的,鎮子裡的人一時半會兒弄不開,況且,他們也因為恐懼和悲痛精疲力盡了。
我被圍困在了這個地方。
外面是一群要將我撕碎的人,偶爾,他們中間會有人發出痛苦的咆哮,然後一腳踹在鐵門上,我知道,一但門被攻破,就將是我的死期。
此刻,沒有人能明白我內心的痛苦,親人死去、同族的憎恨、愛人的背叛,說實話,我已經沒有勇氣活下去了,首先想到的是死亡,但我不甘心,就算要死,我也要找張端問個清楚。
就在這時,我在土炕的灰洞裡發現了我的梳妝盒。
張端將一切東西都帶走了,但他留下了這個梳妝盒,而且很隱秘的放在了炕洞裡。這個盒子,是我們家最初用來放傳家寶的東西,裝有自毀裝置,後來寶貝在軍閥割據時期被人搶了,盒子算是一個紀念,被我們家的人用來當梳妝盒。
盒子上放著鑰匙。
我將盒子開啟,裡面是很多信,厚厚一疊。
我一看,發現信全是準備寄給一個叫張瑞的人。這個人,我在之前的兩封信利看過,似乎是張端的大哥。
但那兩封信裡的內容,有很多是虛構的,因此當時我以為,張瑞這個人也是虛構的。
我數了數,信足足有一百多封,沒有信封,只有紙。我知道張端是個文化人,為了怕他無聊,我給他帶過很多紙筆和一些書籍。
我開啟那些信讀起來。
信中,張端向他的大哥講述了在清源鎮的遭遇,其中也包括與我相處的幾個月,他幾乎是以每天一封信的數量來寫的,一共一百一十二封。
也就是說,我們在一起,相處了112天。
直到這時我才發現,從一開始,張端就沒有瘋,他或許神志不清過,但他還保留著清醒的一面。
從信裡,我得知了一個驚人的真相,他並沒有中草鬼婆的蠱,而是成為了草鬼婆的傳人,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為搖搖報仇,讓清源鎮這個毒窩消失!
那雙血紅的眼睛,就是這樣來的。
張端在培育一種蠱,方法是草鬼婆告訴他的,蠱的名字叫‘噩蚯’,是一種只有頭髮絲大小的蠱蟲,但它可以入侵人的大腦,撩撥人的腦神經,使得中蠱的人每晚做噩夢,一但閉上眼,就會陷入夢境,看到一生最痛苦,最苦難的場景。
我們鎮上的人所中的,就是這種毒蠱,在信裡,張端寫了這樣一句話:所有的人,都要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哪怕有人僥倖存活,也必須永遠生活在噩夢裡。
信越到後面,寫的越簡單,甚至只有幾個字,翻來覆去都是一些極其血腥的字眼:殺、復仇……間接的會出現一些人名,比如搖搖或者張瑞,或者一些我不知道的名字。
但沒有我的名字。
我是漢苗,我叫王嬌。
我叫王嬌!
沒有我的名字。
這一封沒有。
這一封也沒有。
張端提到了很多名字,但始終沒有我……
我在他的人生裡,無足輕重。在他放逐自己的那一刻,他想到了他的親人,想到了他的搖搖,但沒有我……
我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