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揮得挺帶勁。”元午笑笑。
“……是麼?”林城步頓時有點兒不好意思,“我本來不想用的,結果一下沒控制住……你看到我了?”
“嗯,”元午點頭,“想看不到都難啊,晃得跟螺旋漿似的,再有幾分鐘就能起飛了。”
林城步笑了起來:“哎,當時不覺得,現在想想有點兒丟人,人那些小姑娘也沒這樣的。”
元午沒說話,在他臉上拍了拍。
接下去元午的表演林城步沒再擠到吧檯跟前兒去看,只是坐在桌邊,從綠植的縫隙裡往那邊看著。
這桌離吧檯算遠的,但直到今天林城步才體會到元午為什麼總喜歡一個人坐在這裡。
這個被綠植包圍起來的角落,在這種燈光人影交錯,音樂人聲喧雜的環境裡,有種奇異的安全感。
沒有人能看到這裡,但坐在這裡的人卻可以從星星點點的縫隙裡看到整個大廳,看到在各種光斑裡或笑或哭的人。
一種強烈的包裹在孤獨裡的安全感。
林城步拿過杯子,看著厚厚的奶油。
他把下面的兩層都喝光了,奶油卻一直沒捨得大口喝。
並不僅僅是因為他喜歡奶油味兒。
而是他沒有想到元午會這麼細心地把他喜歡的味道放進了特調裡。
他不知道這是元午之前就想過的,或者之前有沒有給別人做過,但在這樣的狀態下,元午的這份細心,讓他好半天都緩不過來。
有些事他不敢多想,想多了會失望。
但元午還是讓他看到了一點希望,哪怕只是一層厚奶油。
元午今天的迴歸很成功,快12點的時候他用他標示性的那個動作結束了今天的表演,杯子砸在吧檯上時,他說了一句:“晚安。”
然後在一片尖叫著的晚安回應裡離開了吧檯,林城步終於到這會兒了才把杯子裡的最後一口奶油給喝掉了,然後起身往走廊那邊過去。
元午在結束之後一般都是直接走人,一秒都不會再多停留。
林城步一直覺得這是個很酷的習慣,像他要是在後廚忙完了,肯定不會走得這麼幹脆,收拾收拾東西,總結總結今天的菜,再抽根菸,跟同事聊幾句……
所以說他沒有迷弟呢。
“你送我回去對吧?”林城步跟在他身後往後門走。
“嗯?”元午回頭看著他,“你沒開車?”
“我喝酒了,”林城步說,“你別說你特調裡沒擱酒啊。”
“有酒,”元午說,“那你車明天過來拿麼?”
“嗯,反正我停的是江承宇的那個車位,”林城步說,“他這會兒不定上哪兒浪去了,明天未必能回來。”
“跟常語麼?”元午笑了笑。
“應該是,”林城步嘖了一聲,“我還頭一回見他這麼跟人較勁的。”
“那小孩兒還不錯。”元午說。
“誰?”林城步猛地轉過頭,常語搶他那杯酒的場景再次浮現,他頓時就提高了聲音,“你說誰不錯啊!”
“林小華。”元午很快地接了一句。
“……你誇我的時候能正經點兒誇嗎?”林城步愣了愣,嘆了口氣。
“林城步步。”元午說。
林城步笑了笑:“這麼懂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坐上車的時候林城步敲了敲車斗:“哎,元午,我問你。”
“直接問。”元午戴上頭盔發動了車子。
“我要沒喝酒的話,說讓你送我,你會送嗎?”林城步問。
元午看了他一眼:“會,我怕你興奮過度半路摔坑裡。”
林城步伸了伸腿笑著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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