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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越來越蒼白的臉,心裡一軟,緩了口氣說:“別這樣兆柏,一味逃避,不是你的作風。”

他驀地抬眼,目光深邃如黑洞一般,咬牙說:“荒謬,你是腦子裡長瘤,不是神經失常,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嘆了口氣,拉過七婆的手,淡淡地說:“七婆在林家做了三十幾年,上一世,我幾乎是她一手帶大,她不會錯認我。”

“你是東官啊,”七婆摸著我的臉,說:“我早說過,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會認出你來。”

“不是的,你只是跟世東認識,你說過他捐助過你,你們成為莫逆之交,所以你才知道那麼多事,這個不足為奇……”

“放屁,我帶了三十幾年的孩子,我會認錯嗎?”七婆怒道:“一個人什麼都很容易變,唯獨從小養成的小習慣小動作最難改變,小逸一出現在餐室用餐,我就知道他回來了!”

“不要這樣,兆柏。”我溫言說:“謊話說得再多,也是謊話。林世東怎麼可能跟一個孩子掏心掏肺?一個孩子,又怎麼可能成為林世東的莫逆之交。你不要忘了,我最不擅長的,就是交朋友,曾經好容易以為有了一個,”我垂頭苦笑,說:“結果如何,也不用我說。”

夏兆柏盯著我,面色慘白如紙,忽然柔和一笑,問:“你還記得,第一次遇到我的情況嗎?”

“墓地那次?”我看著他,隨即明白過來,微微一笑說:“宴會那次?當然記得。你彆彆扭扭穿著西服,竭力做出風流倜儻的樣子,卻其實,很笨拙,很可愛。”

他苦笑了一下,說:“現在什麼都變了。我早已習慣穿西服,法式禮儀也找了專門的老師教過,我還學了很多沒用的東西,有段時間,甚至想學小提琴。可惜手太笨,到底不行。”

“歲月如梭,俊清都長成大人了。”我幽幽地說:“那時候,我記得你上林宅,他還在國外讀書。”

“是啊,”他盯著我,眼中滄桑滿布,問:“拋開那些事,我們其實,也共度過美好的時光,對不對。”

“可惜你野心太大。”我淡淡地說:“再深厚的友誼,在野心面前也微不足道。”

“野心?”他呵呵低笑起來,笑聲苦澀難聽,喃喃地說:“野心?你說得對,我一個底層出身,一窮二白的人,若連野心都沒有,又哪裡成就今天的我!”他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問:“你一點都不給我留餘地嗎?”

“現在是你不給我留餘地。”我輕聲說:“你要我做你的玩意兒,不要說我骨子裡還是林世東,死都不可能答應,就算我只是一無所有的簡逸,這種事也欺人太甚,恕難從命。”

夏兆柏怒道:“什麼玩意兒,你見過有誰為了一個玩意兒如此煞費苦心嗎?我從頭到尾,要的都是你,只是你而已,你為什麼老是要扭曲我的意思?!”

七婆冷冷斜睨著失魂落魄的夏兆柏,嘴角上勾,含著嘲諷的笑,她輕輕地說:“姓夏的,不好意思,我們少爺,不是你能想的。夏兆柏,當年你配不上他,現在你依然配不上他!”

夏兆柏猛地抬起頭,利如刀劍的眼神射向七婆,咬牙說:“什麼是配得上?什麼是配不上?也只有你這種食古不化的老古董,口口聲聲民主平等,心裡面卻將那些門第身份,看得比命還重要。我夏兆柏今時今日,港島誰人不賣三分薄面,我有什麼配不上?今天索性把話說明白了。我不管他是林世東還是簡逸,總之,我對他不會放手!”

七婆氣得渾身發抖,顫聲說:“好,好你個夏兆柏,你也不照照鏡子,就你這種破落戶的出身,爬得再高,也還是街頭檔口撿煤渣的野崽子!你不放手是吧,行,我老太婆更你耗,想欺負我們東官,除非我死!”

夏兆柏濃眉一揚,正要反唇相譏,我舉起手,示意他閉嘴,看進他的眼睛,我忽然覺得,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