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來挑自己的……因此,我和他便結下了很深的友誼,更成了 莫逆之交的兄弟。 回鄉的第二年,我因頂其父職招工來長沙工作了。山哥聽說後,很 羨慕,並掏錢買來日記本和鋼筆贈給我,祝我前程似錦。分別時,還緊 緊地握著我的手,相擁而泣。那一刻,竟永遠不能遺忘。 剛參加工作不久後,我就參加成人高考,讀大學去了,故很少和山 哥見面。只是,他的人生命運,一直令我擔憂,常常使我放心不下。 不幸訊息終於傳來,後聽說山哥是因太勞累患上絕症的,死時僅40 歲。當時,卻無人告知我,不然我也會不遠萬里趕回故鄉,為他寄託哀 思的。 歲月如夢。山哥走了許多年,但他那善良和潔白無瑕的心靈,猶如 一顆夜明珠,無不閃耀在我的夢海里。彷彿冥冥之中,他總引我沉思遐 想: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但為人類奉獻,卻是無限的!
華傑
2010年春
黑皮
小時候,我很喜歡養狗,尤其,那條名叫“黑皮”的小狗,我更寵愛極了。 那時,我才只有幾歲。黑皮,不知父親是從哪裡買來的,說是送給我的禮物。它非 常聰明可愛,黑白相間的皮毛,分外醒目;它那炯炯有神的眼神,仿如貓眼,極其 美麗;它那身材,也很苗條;它那個性也很溫柔;它的耳朵,也極其靈敏;它的嗅 覺,更令人驚奇。總之,它的五官漂亮極了。只因它渾身黑毛居多,故我給它取名 叫黑皮。 據說,黑皮的出生,也很平凡,也是來自百姓之家,並非名門望族。父親買它 時,只花了10多元錢,大概它的年齡,也只有半歲。自從它來我家後,卻給我的童 年生活,帶來了莫大的快樂。有時,它一見我,就搖頭晃腦;一見到家人,它就出 門迎接,顯得格外高興;一見到陌生人,它就“汪汪”直叫不停,暗示家人,有客 來了;有時,它一餓了,就會嗅著它的飯缽,表示要我給它餵食了;待到天寒地凍 時,它也會暗示我,要給它的窩多放些稻草添暖;還有時,我逗它取樂,它也很聽 話。叫它坐下,它就坐下;叫它站,它就站;叫它躺,它就躺;叫它跑,它就跑; 叫它追雞追貓,它總是很聽話的服從命令,聽從指揮,儼如一個小“士兵”。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幾年後,待我上小學時,它的個兒也長高了,體重也增 加了,可能有50多斤了。每天放學歸來,我一上山砍柴,它必定陪伴我身邊,寸步 不離,儼如一個忠誠的“保鏢”,保護著我。有次,有一條毒蛇,從草叢裡鑽出來, 差一點就咬了我。幸虧,被黑皮及時發現。它竟跑過來,就將毒蛇咬死了。不幸, 它卻被蛇反咬了一口。頓時,它全身都浮腫了。就在我日夜為它焦慮萬分時,僅僅 只有一兩天的時間,不知它跑到何處,自己尋草藥吃了,居然,傷口沒有潰爛,痊 愈了。假如當初,沒有黑皮保護我的話,可能我早被蛇咬傷了,其後果,不堪設 想…… 狗是很有靈性的動物,養狗不僅能守家護主,還會知恩圖報。我家的黑皮,也 不列外。每次我帶它出外狩獵時,它總能從故鄉的秀峰山裡撲捉野兔回來,從不敢 偷偷吃掉,總由主人分給它一點點,它就心滿意足,搖頭謝恩了;還有時,它獨自 外出時,也能從山裡山外捕捉野雞回家,等待和主人同時分享珍饈美味,卻無半點 私吞之心。 儘管我和黑皮的感情,日漸深厚,難捨難分,但天災人禍,誰能預測?最終, 我和它不得不永遠分開了。曾記得,就在我剛滿10歲那年,瘋狗橫行鄉野,咬死咬 傷許多村民。所以鄉政府決定,成立打狗隊,無論家狗野狗,一律殺盡滅絕。因 此,我家的黑皮,也未能倖免逃脫此劫。那天,它被許多人團團圍住,慘遭“劊子 手”棒打時,眼裡還留著悲痛的淚光,,總企盼主人前去救救它。然而,我卻無能為 力,只能眼睜睜地望著它含恨,而離開了我們…… 雖然,黑皮之死,過去許多年,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