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試試看、你敢把賀舒再推下樓一次試試看……”
“閉嘴!”顧庭岸恨恨抬眼,眼裡燃著沖天怒火,藍橋心裡又痛又快樂,歪著頭衝他一笑,轉身吹著口哨離開。
“你去哪兒?!”顧庭岸忍過那陣心口欲裂的疼,衝她的背影發怒。
她連背影都對他不屑一顧:“管得著嘛你!滾去當你的護舒寶吧,賤人!”
顧庭岸被她氣得嗓子口直髮甜,真的是快吐血了。站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他往外走,沒走幾步卻又站住,與自己僵持了片刻,咬著牙還是轉身去撿起了她的手包。
愛能令人記得多久,就能令人卑微多久。與容貌、身家、才華都無關,愛是記憶暗河中閃耀的明珠,是光,他可以剋制一切,卻無法剋制自己在暗夜之中循光而去。
愛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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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橋走出攝影棚,迎面看到賀舒,神情疲憊地靠在角落裡,見她出來,臉上失落的神情立刻收起,武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
藍橋懶得理這種戰鬥值為負的渣渣,把她當空氣,從她面前徑直走過去。
“我和沈再好過。”賀舒在她經過時輕聲地說。
藍橋停下腳步,差點笑噴了,鄙夷的目光在賀舒臉上游走,賀舒卻不像平時那樣扛不住,反而笑得像個開啟了潘多拉魔盒的巫婆。
“你沒聽錯,就是沈再。你為了蕭尹動手打我那次,是沈再送我去醫院的……藍橋,沈再喜歡過我,如果我願意嫁給他,根本就輪不到你嫁。也是因為我看不上他、不願意嫁給他,所以他才會隨隨便便將婚姻當做同情、娶了你。”賀舒靠在那裡,聲音又低又平緩,望著藍橋的眼神裡充滿了諷刺之意。
藍橋臉上笑意全無,但聽她說完還是嗤笑了一聲,“癩蛤蟆。”
顧庭岸從攝影棚走出來,看到劍拔弩張的兩個女孩子,頓時胸口又痛起來,根本不想走過去,站在攝影棚門口遠遠地喊賀舒,“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賀舒僵著臉轉身走向他,身後藍橋聲調愉悅又輕慢:“別人說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你這大學時期談個戀愛還要當核武器藏著等在這裡攻擊我,就你這淺薄眼皮子,你庭岸哥哥這種見識過大場面的人,怎麼可能看得上你呢?”
顧庭岸看著向他走來的賀舒臉色發白,他無奈至極地瞪那邊的藍橋,藍橋怎麼可能怕他?白了他一眼,趾高氣昂地轉身離開。
賀舒走到顧庭岸面前,這下是真的委屈地不行,咬著牙忍,眼淚還是不斷落下來。
顧庭岸於心不忍,但也只能怪她:“叫你去化妝間休息,你跑來這裡惹她幹什麼?沈再又沒得罪你,你拿他作伐子,你忍心嗎?”
“我只是說出了事實,她對沈再要打要殺是她的事,你們不怪她,怪我咯?”賀舒恨得咬牙切齒,“你們都瞎了嗎?她那種沒家教的神經病、出口成髒,你們到底喜歡她什麼?喜歡看我被她欺負嗎?!”
“是你自找的。”顧庭岸也生氣了。
賀舒哭得說不出話,她就是恨藍橋!從大一時第一次見到藍橋就恨她了!恨到希望藍橋把她推下樓,這樣大家就都會知道藍橋的真面目!可是後來藍橋真的把她從樓梯上推了下去,她傷得那麼重,卻沒有一個人怪罪藍橋,哪怕是與她相依為命十年的顧庭岸,也只不過是與藍橋分手而已。
他們分手之後,顧庭岸的心變成了深深的一片湖,無論賀舒怎麼往裡面跳,他都不起任何波瀾,賀舒以為他從此會是死水一片,她都差點要對他死心了,可藍橋一回來,整個湖面都著了火!
賀舒不服!
“你會去跟她和好嗎?”賀舒哭得傷心,彷彿他一點頭、她扭頭就會去自盡。
顧庭岸說不會,他望著走廊盡處,那裡已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