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實在沒能從裡面找出一星半點的謝意。
但還是得昧著良心答:“舉手之勞而已,君公子不用介懷。”
君若亦斜睨住景笙,墨色暈染的細長眼瞳上挑,只這樣就莫名帶著幾分高傲,“上回的確是你救我,我該道謝。你要有什麼所需,儘管提,只要不過分,我盡己所能滿足。”
救君若亦其實也是自救而已,景笙本想推辭,剛一流露出這樣的意思,君若亦便道:“別說你沒要求,我最討厭欠人情。”
景笙的答話被塞,默然一刻忽道:“既然如此,那不知道君公子有沒有相對厚重些的布料?”
景笙見風使舵太快,君若亦也愣了一瞬,才答:“什麼樣的布料?”
“厚重有質感,表面光滑柔順並不粗糙,裁剪方便,吸水且並不如粗布悶實……”
“我知道了。你要多少?”
聞言,景笙一喜,“不多,一尺足以。”
撫摸著晉王府那匹溫暖微有毛絨的布料,景笙仔細計算著下刀口。
西涼國的絨毯,手感比起現世護腕的材料只好不壞。
三兩下裁下雙腕的布料,景笙就著量好的位置,用才買的針線延邊仔細縫合。
和現代大多數的普通人一樣,景笙的手工能力僅限於縫縫釦子補補襪子,縫起大件東西絕好看不到哪去,也因此景笙挑的易做的護腕,一針一線仔仔細細小心下針,抽線,穿孔。
她做的很認真,等縫合好一隻,才留意到一旁圍觀著的君若亦的問話。
“你這是做的什麼?”
“不過是送給別人保護手腕的小東西。”
“送給沈墨的?”
景笙縫針的手微滯:“是的。”
“你還真的很喜歡他。”
“君公子多慮了。我說過及笄之前便會離開,也並不打算食言。”
“那你捨得?”君若亦看著護腕,意有所指。
景笙笑笑揚著手裡的半成品:“這不過是個護腕而已。”
說罷,復又垂頭縫起。
景笙卻不知道,在女尊世界一個女子會為男子做針線,該會是多難得的事情。
君若亦又看了景笙在女子中甚至可以說嫻熟的手勢,冷冷一笑。
若不喜歡,又怎麼會辛苦尋來布料,甚至自己親手去做,若不喜歡,又怎麼會在他提到沈墨時,每每失神。
雖然君若亦從未指望過景笙真能在及笄之前離開榮華富貴歸隱田園,可眼看著這個自己名義上未婚妻女子的所作所為,又覺得似是而非。
護腕不大,但景笙縫的格外仔細認真。
縫成一圈,又翻過面將買來的皮筋縫在兩側,實在繡不來花樣,就只在一角用裁下的廢料繡成五個圓點,湊成花瓣狀。
看似簡單,做完已過了的不少時間。
晉王府的庫房有各種配飾,君若亦示意景笙可以隨便挑,景笙看了看,那些金銀玉器的配飾一眼就知價格不菲,單一個絹花上都能繡十來顆珍珠,明晃晃直閃人眼,只是,怎麼看也不適合沈墨。
終究,景笙也只用了護腕簡單的模樣。
雖然看起來沒有那麼精緻漂亮,但……景笙戴在自己的腕上試了試,也並不難看嘛。
“這東西能護住手腕?”
景笙心情舒暢,也不計較君若亦總是挑刺似的口吻,揚起手腕轉動:“手腕常活動,難免扭傷腫脹,護腕略加限制,可以起到保護作用。原本手掌部分也有一塊,但怕會影響用劍使力,我便沒做。”想想又道,“君公子似乎也用劍,不妨也可做一個試試。”
君若亦不置可否的看著她。
景笙笑笑,她本也只是說說沒想過君若亦會感興趣,取下護腕,用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