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才會有如今的局面。
老宮主說完一番話之後,便有幾名侍女捧著一尊香爐般的三足銅鼎走了進來。擺放在偏殿一角的神主牌位之上。
那是一幅簡單的素色畫像,一位身著青灰道袍,長髮垂腰的老修士,閒適地坐在青牛背上,除此之外,皆是一片空白,並沒有太多的筆墨。
但就是這麼寥寥數筆,連背景也沒有的畫像,卻傳神地勾勒出了一人一牛閒適自在的神韻,使得整幅畫都變得生動起來。
老宮主站起身,在侍女的攙扶之下,巍巍顫顫地走到神牌面前,取過一根通體金紫相間的香柱,就著燭火點燃,然後插到鼎中。
老宮主之後,是白家老祖,棲凰山老祖等人,然後,旁邊幾人看向呂陽,呂陽若有所悟,也站起身,在那鼎前燃了一柱香。
不過片刻功夫,便有足足十七人上前燃香了。
眾人是按著座位的順序起身的,等到跳開幾個空位和不肯起身的人,輪到第十八人之時,已經到了接近外圍的末位,那人站起來,轉頭環顧四周一圈,輕笑了一聲,便道:“我是支援太真道友繼位的,不過現在看來,已經足夠了。”
他也不上前,便就此坐了回去。
“祖師禮法不可破,你若要支援,便上去焚香。”老宮主肅聲說道,神情之間,對他的輕佻行為甚為不滿。
那人啞然失語,只得站了起來,規規矩矩地上了一香。
除他之外,接下來又有兩人略帶猶豫地站起,點燃紫香。不知為何,呂陽看他們下定決心之後,卻反而像是鬆了一口氣,似乎是終於在這場經歷多年的爭奪之中選定了陣營。
紫煙瀰漫之中,騎牛道人的畫像仿若騰雲駕霧的天上神仙,更添幾分縹緲,只是此時,結果已經一目瞭然,也沒有人再關注這邊了,老宮主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對眾人道:“現在結果已經明瞭,曦和,你可還有什麼話說?”
曦和天尊面色微沉,但見在場大多數修士已經表態,也只得道:“恭喜太真道友。”
“好。”老宮主滿意道,“從今往後,太真正式接任宮主之位,而我將遁入紫霄山中參悟天道,非是危及宗門之大事,不得隨意打擾。”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他身上的生靈氣息,竟是突然一黯,緊接著便就此盤坐垂首,合目坐化了。
這具化身,彷彿終於完成了他承載的使命,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眾人見狀,紛紛起身,深揖為禮。
呂家老祖神色間似有喜意,但也略帶著一絲悵然,轉身對大家說道:“宮主坐化了,我等離開此地,再議餘事。”說罷,便帶頭走了出去。
眾人跟著一起離開了這裡,便見這時,整座偏殿都在隆隆作響,然後有炫目金光自地幔湧起,彷彿一朵正在合攏的的金蓮,將中央深處的蓮蓬徹底包裹了起來。
整個大殿隨著這道金光的包裹,越變越小,最後竟然縮成拳頭般大小的光芒,在空中飄忽了一下,突然隱入虛空不見。
留在眾人面前的,是一片平整的廣場,便似這座宮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這等隨心所欲運化萬物,駕馭須彌芥子的神通,眾人都已經見慣不怪了,但老宮主的這一舉動,卻是意味著他徹底將自身從這塵世紛擾的因果斬斷,不再理會沉天仙宮之事了,一直以來空有虛名,但卻無法順利繼位的呂家老祖,也迎來了他的時代。
只見天空之上,突然湧出陣陣金光,如同天柱,投射在呂家老祖身上,呂家老身的這具化身,整個便變得通徹澄明起來,彷彿玉精雕琢而成的塑像。
在呂陽略帶詫異的注視下,呂家老祖的身軀發生了返老還童般的變化,垂垂老矣的面目,竟是不斷重返年輕,不久之後便又重新變作了四五十歲的中